说是跪着,实际却是少女半歪半倚在紫檀流木踏,指不定比正坐还舒服几分,抱着华年的胳膊撒娇:“那女儿一时没忍住嘛。”
华年当即受不住了,财大气粗地反口:“嗐,玩儿就玩儿了,多大点事!京城好玩儿的还多着,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爹在怕什么?”
末了,又挤眼小声补一句,“不过也别太张扬了哈,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爹这辈子呀,就指望宠汝平平安安的。”
——这何来的罚跪,分明是一幅其乐融融的舐犊情深图。
“……爹爹。”华蓉开口唤了声。
瞧见小女儿回来,华年眼底现出一片溺色,拍拍云裳的小脑袋将她拉起来,又将华蓉拉到身边,对着两个女儿笑意满足:“蓉儿回来得巧,正与裳裳说到你,你姐姐说已经见过你了。”
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但,为何是她、怎会是她、那满京城里都在打听的香魁……
华蓉目光不经意落在华年的腰带上,瞳孔针扎般一缩。
爹爹从姑苏回来一直戴着舍不得摘的香囊,此时已换成了那只方在品香宴上大出风头的女荷。
两只荷包,是一模一样的针脚。
说不清的感觉一闪而没,华蓉微笑上前见礼:“原来是姐姐,蓉儿见礼了。方才在金谷园见了姐姐本领,妹妹还心心念念遗憾不得相识,难怪爹爹口头一时不忘姐姐,如今便好,可向姐姐请教了。”
一个时辰前,云裳还在心里评判对方相貌,此时见自家妹妹形容端庄,难免心虚。忙折腰还礼,将江南带来的笔扇等物送给妹妹做见面礼。
华蓉也让丫头将早备好的精美绣品送予云裳。华年心疼女儿舟车劳顿,“往后日久天长,你们姐妹还有的叙说,裳裳先回房歇歇罢。”
云裳住的地方还是小时候的栖凰苑,老管家华山亲自领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