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今日,是不是也算开始应验了?
“姑娘,水好了。”月云过来,臂弯搭着一条浴巾。
沈妙意正要起身,就听见门外有了动静,接着有人推门进来。她忙看去,原本的期待变成失望,来人不是月婵,只是个使唤婆子。
缓了缓神,她吩咐月云去沈氏那儿一趟,去拿白日忘带的点心,后面便跟着俩婢子进了浴间。
待洗了干净,沈妙意换了薄绸衬裙,躺去榻上。一番温暖浸泡,不爽并未褪去,反而更显疲乏,养在深闺,身子骨到底太娇弱。
月云此时已经回来,桌上多了两碟点心。
将屋里的人全打发了出去,她走到床边,伸手解着床幔:“姑娘的床上真香,定是这紫玉香枕的功劳。”
“是吗?”沈妙意问,从一旁捞起一个软枕抱在怀里,脸颊蹭着柔软丝绸,“嗯,好香好软。”
她嘴角弯起,似是极为喜爱怀里的物件,一端杵着下巴。小小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染上水意,长睫卷翘,懒腰一伸,细细腰身玲珑。
这是及笄那日,韩逸之送的礼物。
月云弯腰,打理着幔帐:“夜深了,姑娘早些睡吧。”
沈妙意点头,身子一滚,灵活地钻进被子里,只留着脑袋在外面,望着帐顶的叹了口气:“月婵现在应当很冷吧?”
现在她院里,除了月婵和月云两个贴身婢子,剩下的都是殷铮后面换上的人,所以她的行踪,一定逃不开有心人的眼。
灯熄了,她才拉上月云的手,小心听了下外间的动静。
“她怎么样,可受了什么罪?”沈妙意问,心里满是歉意,还是她想的不周全,太过心急。
月云摇头:“没见到月婵。姑娘,你觉不觉得侯爷……”
她欲言又止,看着幔帐后的女子,剩下的话终究不敢说出口。
“什么?”沈妙意问。
月云的话堵在喉咙眼儿,人人都说新侯爷会对夫人及子女下狠手,可为什么,姑娘这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甚至比老侯爷的时候还好。
应当是想多了,到底两人是兄妹相称……
“姑娘别担心,我打听了人没事儿,就是关着。”
沈妙意松了口气,只是关着,那便就算是罚了吧。剩下的就只能明日了,到时候去刘总管那边问问。
。
翌日,雨停了。
沈妙意早早起来,踏着晨雾出了“储镶院”,心里惦记着月婵,夜里睡得并不好,眼角带着倦意。
“刘总管此时在哪儿?”她问。
月云跟在身后,想了想:“应当是在前厅,早上他都会去那儿。”
沈妙意微颔首,突然记起什么,停下了脚步:“刚下过雨,天凉,你回去给月婵取一件厚实衣裳来。”
“是,走得急,奴婢倒忘了这桩。”闻言,月云转身折了回去。
此时尚早,整座府邸静悄悄的,天边还未褪去阴暗。
沈妙意慢慢走着,从游廊出去,踩上石板路。一夜风雨,地上落了一层细碎残花。
“嘭”,不知哪处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环顾四下,却见在不远处的那棵修剪别致的马尾松下,站着一个颀长身影,玄色垂地披风。
正是一夜未归的殷铮,脚边躺着一个不停蠕动的麻袋。
他抬脚,沾着泥浆的靴底在麻袋上重重擦着,袋子中透出一声痛苦的哼唧,原是里面装了个人!
“殷铮,你竟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们留言支持呀,还有一位小可爱给空投了月石,谢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