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解,可臣希望陛下不解。”
这话谢镜愚说得极轻。朕一时愣住,随后明白过来时,不免为他的诚挚心中一软。又是雍蒙又是纳采,朕都嫌烦,更何况他?“你以为,被人认出后便能堵住曲水石桥,这事儿谁都能干么?”朕故作挑剔。
谢镜愚显然没想到朕又提曲水上的事,顿时十分无奈。“陛下,那不……”
朕根本不打算听他辩解。“再者说了,朕许你一人之下的位置、也只许你一人之下的位置,这事儿还有谁能让朕松口?”
无论什么时候,谢镜愚对这句话都毫无抵抗能力——他眼中一瞬间就出了水光,虽然只是些微。“陛下……”
朕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是情况不便,朕要做的远不止这个动作。“走罢,再陪朕去瞧瞧热闹。”
虽说是瞧热闹,但朕早前便知道,这时代的娱乐活动堪称贫乏。饮宴必赋诗,出游也必赋诗;如今七夕,前三样都占全了,也就彩楼应景且特殊。但朕和谢镜愚都用不着它,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百戏杂乐什么的。
说句实话,朕和父皇一样,对歌舞杂耍都没什么兴趣。故而一路走一路看,时间大都花费在挤进人群再挤出人群上。走过半条街都没发现什么好玩的,朕正打算抱怨,不经意间却看到不远处冷清得不正常。再定睛一瞧,竟然是大汉打拳。
平日还好,乞巧节表演打拳?怪不得门庭冷落了。
朕这句话还没嘀咕完,就听得前头有个声音不高不低地评价:“银样镴枪头,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