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和退下之后,朕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可即便朕是一国之君, 也不可能把大臣们的家谱倒背如流。思而无果,朕便暂时放弃,打算找人商量商量。
这商量的人么,朕率先想到的自然是谢镜愚。
次日是年初二,几位重臣挨个儿进宫觐见, 听取朕新一年的大致要求。朕故意多拉着王若钧说了会儿话,便成功地把谢镜愚拖成了午前最后一个。
“朕也不和你绕弯子, 朕就是有事要你拿主意。”谢镜愚刚进门, 朕就直截了当地说,“党将军昨日求见朕,你知道么?”
谢镜愚躬了躬身。“臣略有耳闻。”
见他确实不很惊讶的样子,朕估计朕用不着给他总结前情了。“那你以为此事如何?”
“党将军愿以家眷留都, 对陛下而言是彻头彻尾的好事。”谢镜愚道,“臣以为,若是陛下有心嘉许,可赐些什物以示恩宠。”
朕点点头。“朕已经让刘瑾去库房挑了。党将军的夫人已有诰命, 没法再封;但是党将军的女儿,朕瞧着, 差不多也该为她物色夫家了。你在吏部好几年,应当比朕熟悉满朝文武哪个有适龄的儿孙。也不用列出所有的;挑几个你觉得合适的告诉朕就行。”朕想了想,又补充:“你有空再做,不着急。”
听得此言,谢镜愚面上却露出了些许惊讶,嘴唇也微微张开:“陛下?”
“怎么?”朕比他更惊讶。“难道朕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谢镜愚的惊讶里还混杂着一丝疑惑。等着两样情绪都消失,他又确定一般地问:“陛下要臣拿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