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霍襟风压下暴起的青筋,没有再和他攀谈的想法,“别的不用管,好好待着。”
“那以后呢?”赵流柯把视线落在霍襟风被衣服掩盖的腰部,语气平静而低,在这间病房里饶了一个委婉的小圈,“看见你那样也不能管?”
霍襟风眉心一跳,要说什么,却看见赵流柯轻轻地收回眼神。
“这可不行。”他喃喃地说,“你骂我脑残粉也行,可我就是为了你来的,你可不能在我面前有事。”
他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想说,但是脑袋一昏,就没了意识。
麻药的原因,他睡得时好时坏。霍襟风紧绷的脸在他眼前晃了两晃,世界都变得模糊。
赵流柯睡得很沉。
阿桑出门,顺便关掉灯,霍襟风就在黑夜里一言不发地看了赵流柯很长时间。
青年一上来就表明了来意,霍襟风本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是等他碰上才发现,他不排斥这样明艳、直接的好意。
中午的时候,瓢泼大雨,天空暗沉,青年肤白眉浓,像是突兀地从美好里闯入一个黑|暗|童|话。
他不能再把别人拖进来,他像个情绪泥淖,会把靠近的人都吞没。
赵流柯睡的时候是枕着胳膊睡的,不太舒服,抬了一下胳膊,又放下,手垂落在病床外。
大概得益于白天的大雨,现在夜里明月高悬,空气清凉,清丽的月光顺着没关的窗洒落下来。
赵流柯的手骨在月光下显出凹陷的阴影,离霍襟风很近。
男孩儿健康、平稳地呼吸,胸膛轻微起伏,带着身上薄薄的被单也轻微地晃动。他睡相有一点不乖,被单垂落下来一点,挨着霍襟风毫无知觉的小腿。
霍襟风的眼神里翻涌着难以解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