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直到今天才为她那个可怜的女儿释怀,她想女儿去了也好。
走了,也就不用亲眼看到她曾经说过“我也曾想把他放在心坎疼”的男人恨她的样子了。
看不到,多好。
那也用不着再伤心了。
十一月的大忻下起了今天隆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在寒冷恶劣的天气里,太后的病逝并没有引起京城的子民太多的感觉,他们更关心冬天里一家人的生计,这才是他们的当头大事。
而京城外的大忻百姓,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大忻的太后姓什么,叫什么。
太后对他们来说,只是皇帝的母亲,无论是她死去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是闲时才会说起的事,是最神秘也最无关紧要的谈资,是最不可能影响他们生活的一个符号。
而对于京城的王公大臣来说,俞太后的病逝却让他们都闭上了那张总是在朝廷大声嚷嚷的嘴,还有那颗蠢蠢欲动想在皇帝手下讨便宜的心。
进行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知情的文武百臣对这个一举扫除了俞家一半势力的皇帝有着说不出来的心寒。
他们不知道皇帝的手哪天会伸到自己的头上来,为此,不仅跟俞家是一派人那些臣子谨小慎微了起来,就是与俞家相对的左右两相,还有另几派,甚至连直归皇帝管的武将一派也都安份了下来。
没有了权贵之后在京中扰事生非,下了大雪的京城都显得冷清了起来。
太后病逝,宫里只做了七日的法事就抬出了宫门,那天只有俞家和俞家的亲戚去送了她一程——很多王公大臣都没有接到皇帝让他们去送殡的圣旨,国公府那天也只有齐君昀去了宫门相送了片刻,目送棺木离去,就进宫面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