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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怀善说道此处,把头低了下来。

张小碗爱怜地把他的头抱到肩前,轻声地跟他说,“你才多少岁?他多少岁了?你几岁上的战场?你几岁上的战场?”

“他快四旬,我不到二旬,他七岁上的战场,我十三岁上的战场。”汪怀善把他的头埋在他母亲的怀中,闷闷地说。

“他在护你,这就是我呆在尚书府的理由。”张小碗静静地和他说道,“你要是忍不得,你今天就可带着去远走高飞,生死不论,娘愿意跟你走;你要是忍得,我就和你好好地活到老,待我老得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你还可带着我回到我来到这个世间的地方,慢慢地送我走,这两条路,你要帮娘选哪条?”

汪怀善当下什么也未说,只把头埋在了她的肩间,好一会才叹息着说,“选后一条吧,娘,我知晓了。”

张小碗悲凉地笑了,“你啊,就算到了头,也是我心中最不可能了却的牵挂。”

他不懂的,他不愿意懂的,她都得替他懂。

她没什么办法,谁叫当日,他成了她的孩子,也谁叫他成了她心中永不会忘却的存在。

汪怀善就此在尚书府里住了下来,但他忙于军中事务,在尚书府中住了不到三日,就把善王府的事交给了张小碗,他便回到了军中。

张小碗这夜趴在汪永昭的怀中问他,“怎地如此多事?”

她讶异孩子如此的繁忙,汪永昭寻量了一会,才与她详细地道,“他现今统管万军,营下三将六都统十二千总,都得与他领命,这么多人与他会面,哪有那么多闲暇待在家中?”

张小碗一想,便垂了头窝在他的肩头,与他叹道,“孩子一长大,竟不像是我的一般了。”

汪永昭听得好笑,“他都是异姓王了,你还想着他是你一个人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