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裴郁卿牵着殿下的手顷刻便走远了,秦书回头看了两眼,终于笑道,“裴卿,这小女子是不是想勾搭你?”

这两天其实明里暗里,没少遇见小侍女对裴郁卿暗送秋波,今晚这一出不过动静大了些而已。

裴郁卿闻言皱眉看向她,鄙夷道,“好好的从树上摔下来勾搭我?”

他的语气就差直言人家蠢了。

秦书语塞。

“你适才怎的不接住她?”

一般下意识会救人才对。

裴大人不甚在意地眨了眨眼,有理有据道,“她砸死我怎么办。”

“............”

“殿下。”他一本正经地唤她。

“嗯?”

“臣想听甜言蜜语。”

“......滚。”

第24章 佛前几多悲 (四) 杀了算了。

琉瀛大乱,地方洲府无能为力,则上京城派出锦衣卫,倾力镇压。

但必须把握分寸。

因起乱者有触犯律法的暴民,亦有随行游街起义,但并未犯其罪的庶民,甚至大多乃青年儿郎。

此事陛下全权交予太子殿下处置,信亲王辅之。殿下狠绝,小王爷仁怀,二人的性情在此事上倒是十分相契。

“乱者一律当即斩杀。”

殿下似方才历经一场巫山云雨,衣襟松垮,长发倾泻如墨。整个人懒散倦魅,外衣领下敞开的胸膛,隐约可见旖旎的痕迹。

他单手拎着酒壶,不留情面地下杀令。

“随乱者同罪。”

“殿下。”

纳兰忱抬袖微微施礼,纳兰楮毫不意外地看向他,眼尾携了似笑非笑之意。

“此事不可单以附逆罪论处。”

“小王爷言之有理。”

温大人开口道,“琉瀛之罪,罪乱其洲,若附逆论处,无异一场屠杀。”

纳兰楮拎着酒壶的指尖轻敲了敲壶身,踱步笑道,“琉瀛子民,如今早已从骨子里便不归我大郢,小小洲府,妄图立国。此为大逆,孤便是屠他满洲也使得。”

“今日之祸,确非朝夕而就。琉瀛沦为失地太久,朝代更迭。加之不臣之心不死,子民从本质被净思,对大郢并无归属。”

温庭之所言一针见血,纳兰忱叹道,“可悲是,国之未来儿郎,被根蚀废残。”

“正是如此,所以,如何杀不得?”

纳兰楮敞怀道,“琉瀛乃吾大郢国土,大郢子民,却早在吾圣土分裂吾国,难道不该杀之?此等废残子民后代,其罪何比侵略者轻之一二?甚至不比糟粕,弃之毫不足惜。”

纳兰忱敛眸须臾,道,“殿下,臣弟觉得,对烧杀抢掠者可当即诛杀。对其罪轻者,暂留性命。若不从,即杀之。”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令纳兰楮意外不小,他毫不掩饰地惊讶凉笑,“孤还以为你会说,人之性命至上,当不能轻易诛之。”

纳兰忱回以温笑,恭谦道,“皇长兄又取笑臣弟了,臣弟虽秉承信念理义,却并不迂腐至善。”

哦,看来以前是误会了。

纳兰楮扬了扬眉,他还以为他的小皇弟是堪比菩萨心肠,容之一切的慈悲胸怀。

温庭之闻言望向他,微微笑了笑,“小王爷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