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1606 字 8个月前

云知平会涂这样的大红唇,怕被沈一拂衬得太幼,临门前又多叠了一道妆,却被沈一拂了一路,以至被许多双眼睛盯得微窘。好在她向来怯场,胡承景夫“妇”上前相迎时亦呈自若仪态,众宾客见了好像又能理解沈中将为什么“金屋藏娇”了。

京城最缺的就是精明世故的阔太太,小姑娘观之可亲,吃过饭后胡太太就热情邀她一块玩儿。这种家宴男人堆凑在一块儿喝酒谈天,女人们无非打打麻将,云知初来乍到,太太们难免对着她调侃句,说她“好福气”、也问她“怎样认识的沈将军”,她将这初涉欢场的角“色”扮的入木三分,胡太太越瞧她越是顺眼,一会儿又拉着她去小戏台看戏。

云知对这位胡太太自然提防,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说,拿捏的恰到好处。

总归头一回见,面上其乐融融也算融融,了胡宅时已过了凌晨,车开在路上,真真是夜半无人。

她在路上将胡太太所问复述一遍,“之后就约了我周末去看梨园戏……你们今可聊到什么?”

他反应微钝秒,先答前一句:“胡太太的邀约,推了吧。”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

“了一次就会二次,今后你少得同那些人打交道。”

她解,看他始终蹙着眉,知怀着什么事,“怎么了?”

他轻拍一下她的手背,示意“稍后谈”,又让江随速速去调查一个叫柳原义的本人。

料想是发生了什么,她没再多问,回到西胡同,等褪下大衣,沈一拂回到书房埋头在各式报纸公文中,直到江随赶回来递上一份秘密文档,他看过之后才关上书房的灯,回到卧室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她去给他换茶盏的功夫,他居然还抽上香烟。

平带烟是为了必的应酬,她很少看他在家抽,伸手拦下:“你今晚喝过酒了,再抽,是想脏病复发么?”

其看得他绪恶劣到极致,否则也会去碰烟,她坐到他身旁,轻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今胡承景向我介绍了一位本公使,叫柳原义……”他犹豫片刻道:“向我问起过伯昀。”

她惊住:“为什么会问起大哥,怎么问的?”

“看去只是喝醉酒经意问起。”

问的,也无非是“沈中将曾当过大学教授”这一酒桌上的老生常谈,但只柳原义问到了伯昀的研究,胡承景更适时说了句“听闻这位林教授还是沈中将的大舅哥,如得空让沈中将引荐”之类的话。

“我让江随查过了,此人是本地质调查所的参事,来中国后一直在燕京大学任地质学教授,行事极其低调,所以此前我们未留意。”

云知难以置信与他对视,“你怀疑是他们……”

他头。

沈一拂自入北洋军,始终没停止过调查谋害科学的幕后凶徒。此人身居高位,否则那些员被刺杀至一次又一次迅速结案。

彼时直奉大战,诸多线索被切断,沈一拂能查的在限。南北议和失败,他本该受降职处置,大抵是托了结婚的福,当时仅忤逆父亲,连副总统家的联姻都敢推拒,很快了军阀口中津津乐道的情痴——一个“痴”字,正是最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