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铜锁上的那六个字一样。
十四岁的他,踏上去美利坚的油轮,即将进行一场生机渺茫的心脏手术。
独自一人漂泊在大西洋上的沈琇,将密码改了。
等我回来取(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揪红包100.
第五十九章 再归故京
在妘婛决定留在沈府时,没想过不知归期的等待,会那样难捱。
每一天每一分乃至每个时刻都被拉成无限长,日积月累,期盼被不断消磨,直到病榻上生成怨,她想象着等他听到自己的死讯,会如何悔,会如何痛,这样,仿佛能缓解一些自己的悔,自己的痛。
但此刻,她心中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宽慰。
迟到的愧与情,竟比不爱更伤。
窗户已然阖上,匣子内的信还是淋到了,滴落而下的是她的泪。
每一封信都是少年的她写的,他保留的完好无缺,云知只拆了几封,眼睛实在酸胀的厉害,索性关上匣子,连同那枚簪子一并锁回去。
想着重逢以来他待她的种种,不得不怀疑,沈一拂会否是认出了自己。
假如真认出来了,何不开诚布公地问她?
难道他不需要求证,也不愿相认么?
云知又想,换作是她,除非亲身经历,否则是不会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更别说他还是个不信鬼神的唯物论。
但不是认出来,他何故对自己这样好?
这会儿她人稍稍缓神,洗了一把冷水脸,不觉将沈一隅的电话从头回顾了一遍,停留在了那句“你就继续留在上海,护你的故人之女”上。
是了,故人之女。
她倏然抬眸——莫非沈一拂和林赋约是旧识?
如今回想,早在沪澄小测那回,他多给她一次入学考试的机会,隐隐然已似一种回护了。
此后诸般,包括林瑜浦待他的态度,皆都成立。
林赋约曾是燕京大学的地质学教授,沈一拂也许正认识他也说不定,可即使相识,沈一隅又如何知道他弟弟在“护”着这故人之女呢?
越往深处想,越是令人费解,所有的信息于她而言都是碎片化的,根本无从串联。
她太阳穴疼的直跳,只能放弃无畏的猜测,也没力气去鸾凤园问祝枝兰北麓山的事了。
庆松说的够明白了。
纵是不忍,她也无从去苛责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