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少女摇头:“除非你告诉我,方才都是吓唬我的。”
他恍惚了一瞬,随即迈到她跟前,无奈了:“行,吓唬你的。”
她轻咳一声,跟上他,不自觉露出狡黠得逞的笑。
禁不起女孩子“要挟”,这一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嘛。
他说:“案子我会继续追踪,真有发现会同你大哥商议。你专心学习,不可再鲁莽了。”
“哦。”怕他长篇大论说教,她索性调转了一个话题,问:“沈先生……很喜欢摩托车?”
“代步工具。”
“为什么不开车?”她道:“我记得撞桥时,你开着一辆豪华长轿,叫林肯什么的……”
“坏了。”
“没修么?”
“没钱修。”
这答案来的猝不及防,她的话音打了个磕绊:“你、你不是校董么?开得起这么贵的轿车和摩托车,居然没有修车的钱?”
“校董和车都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我的工资勉强付个油钱。”沈一拂补充道:“放心,不会管你哥要修车费的。”
昔日大将军府最风光的公子哥,现今稳坐天津军政第一把交椅的陆军司令之子,竟沦落到为钱发愁,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云知心情有些复杂:“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做?”
“什么?”
她迟疑说:“就是用自己车子拦我的车,你不觉得太过鲁莽、太冒险么?”
“车行速度、桥的长度、两车的距离我心算过了。”
他是怎么做到一逮到机会就一板一眼的抖一番学究腔调的。
云知“嘁”了一声:“你能算出来自己不掉下桥,就不担心撞坏油箱,引发爆炸么?物理学教授,真是思维缜密。”
本以为她是要道声谢,闻言,斜睨,“我救了你,你反来埋汰我?”
她当即否认,“我就是好奇,沈教授原本是这么古道热肠的人么?随随便便在街上看到有人遇险,都会以身涉险相救?”
他挑眉,“乱世之秋,我可只有一辆车,一条命罢了。”
“那你……”她没把话说全,弦外之音是:为什么要救我。
他拢袖,“不是鲁莽么。”
云知:“……”
难得见这小丫头吃瘪,他心情好些了:“我开着车,百元大钞飞窗而入,收人钱财□□,何足道哉?”
摆明是拿一番玩笑论调敷衍人,倒让她忍俊不禁了,只是不知为何,笑了两声,嘴角又莫名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