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其中种种的不可释怀,都被这风吹淡了许多。
等摩托驶进别墅群,她才醒过神来。
“沈先生,送到这儿就行。”
沈一拂刹住,等她下车,将摩托车停到路的一旁。
她匆匆道别,没走出几步,发现他跟在自己身后:“我家就在前边,这里很安全的。”
“你走你的,我顺路。”他说。
不习惯走在他的前面,她慢下来,等他三两步走近了,才重新迈开步子:“你是要来找什么人么?”
“不是。”又开始惜字如金了。
“沈先生……还在生气?”
沈一拂:“我没有生气。”
云知“哦”了一声:“你没生气,说明我什么也没做错嘛。”
她一脸“知错不认”,沈一拂不得不严肃道:“学生的义务是上课、学习,不是查案或玩什么探险游戏。”
云知的思路根本不顺着他的训词走,“沈先生不是对这案件不关心么?要是没有怀疑,怎么会出现在巡捕房?”
他冷着脸,不答,她自顾自地说:“所以,你也觉得事有蹊跷,自首那人只是替罪羔羊,那□□分明就是冲我大哥去的,对么?”
沈一拂顿足:“你可知,如果你在巡捕房看到的人不是在民都荟见到的那人,那么,刚刚在马路上遇到的,就不只是一个行人了。”
云知听懂了这话——她贸然去巡捕房认嫌犯,无异于承认自己知道凶徒长什么样,真凶若然得知,必会灭口以除后患。
她问:“我就那么看一眼,会有危险么?”
到底还是年轻,没能掩饰住脸上的畏惧,他淡淡睨了她一眼,大步迈向前:“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
别墅群的路环山而上,她紧跟着他,走起来微微有些喘:“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
他不答。
“那关在里面的人确实是下毒的人,我看一眼,又怎么了?”
他不答。
“我就是一个小孩,懂什么啊,杀了我反而引人注意,何必呢?”
他依旧没答。
云知最讨厌的就是他的沉默,一气之下索性不走了:“我不自量力、不知死活,以后离沈先生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灯未亮,这一段路黑漆漆的,她却为了同他保持距离站在原地。等到看不到他身影时,方才有些害怕,一只老鼠蹿过都吓得惊呼出声。
他疾奔而来,见她无恙,方才止步。
他叹息:“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