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平静,也未见有人再去找伯昀的麻烦,有时她也想,自己的顾虑是否真是多余的。她心里记得那次不欢而散,偶尔撞见过沈一拂一两次,他无非点个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夏尔有时见她偷瞄着第三间办公室方向,打趣说:“你放心,沈教授不在。他白天授课,还要见缝插针地去沪澄当校长,太阳落山还要回来忙活……”
“谁说不是呢。”书呆子咬了一口红烧肉,不由赞叹道:“伯昀,你家厨子烧得肉就是入味……欸,要不咱们打个商量,等云知考过了,我们还给她补课,那是不是……”
伯昀:“你想得倒美,等我妹妹开学,哪还有空给我们带饭?”
这几天入末伏,太阳最是毒辣,大哥怕她中暑,以实验室的饮食安全为由让大伯母张罗午餐,带饭的活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的身上,车也就用的顺理成章。
夏尔感叹道:“这秀色可餐今后就吃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单子笑了起来,“秀色可餐可不能用来夸吃的。”
夏尔蹙眉:“不都是说色香味俱全,又是色又是餐的,不说吃的,总不能夸人吧。”
朱黎光啧啧两声,“还真别说,秀色可餐真可以用来夸人,尤其是美人。”
“怎么用?”夏尔眨眨眼:“难道说,云知小姐,你看过去真是秀色可餐。”
伯昀直接把含在嘴里的饭全喷出来了。
朱黎光更是笑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夏尔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更是一头雾水,正尴尬着,忽听有人道:“秀色可餐,形容女子肌肤娇嫩,望之可忘记饥饿。用在别的美人身上尚可,用在黄毛丫头身上,自是不恰当的。”
不知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听到最后一个字时,她不满皱起眉头:拐弯抹角取笑她黑么?
伯昀见沈一拂回来了,顾不上吃饭,立马起身:“沈教授,你回来得正好,今天我们发现实验室的两台电阻箱发生故障……”
边说着,两人往实验室内间踱去。
这会儿夏尔还在一边和朱黎光纠结成语的用法:“那上回你说的那个玉什么秀什么的,又是夸什么的?”
朱黎光:“那个是‘钟灵毓秀’,指山川灵秀……”
“哪个钟?哪个毓?”
“哎呀懒得说,云知,你写给他看。”
她手里虽握着笔,神思却飘着,听他们问起,下意识写了,夏尔凑过去瞧了瞧,“咦”了一声,“这个‘秀’怎么多了一个‘王’字?”
她连忙涂掉,“写、写错了。”
夏尔笑说:“别人写错字是缺斤少两,你是反其道而行啊。”
云知悻悻然。
以前,她总喜欢在誊写诗词时将“秀”字写成“琇”,“云”字写成“妘”,也曾恶作剧地在沈一拂的文章内给这两个字添上偏旁部首,看他涨红着脸,涂也不是留也不是,便觉得有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