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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者愣愣看着他。

“那种人,”弄火者狠狠往地上啐一口,“你要是找他,我就退出。”

聆听者迟滞地点了点头,返身要走,弄火者把他叫住:“为什么不找那个人呢,”他单手虚握着,在胸前比了比,像是把一柄长剑攥在手中,“那个贵族。”

聆听者知道他说的是谁,挥一挥手,走了。

上午的抄写室没什么人,难得有微弱的阳光漫洒在南窗外,有一点树影婆娑的意思,窗下坐着一个头发整洁的修士,羽毛笔沙沙的,在羊皮纸上用花体字写着什么。

“兄弟。”聆听者站在他身后。

仗剑者停笔,半转过头,从那张逆光的侧脸上看得出他极英俊,有希腊雕塑般古典宁静的韵味:“聆听者,”他认得他,扭过身,“经常听人提起你。”

聆听者惊讶于他的亲和,还有安静文雅的气质,他往抄写台周围打量,在层叠的经书上看见他那把重剑——真希望那是一把杀人的剑:“可以近些和您说话吗?”

仗剑者仰视他,直爽地说:“当然。”

于是聆听者靠上去,恭敬地站在旁边,附身到他耳畔,轻轻的,把来意说了。

许久,仗剑者也没表态,聆听者有些焦躁地等,忽然,那贵族随手拉了他袖子一把:“可以啊,”他微笑着,“但有个条件,”聆听者盯着他,在他貌似温和的眸子里看见了某种凛冽的东西,“替我杀了肮脏的异教徒。”

“异教徒……您是指?”

仗剑者理所当然地答:“皈依者啊,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