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火者抬起胳膊,做了个“停”的手势:“何必那么认真呢,兄弟,这只是个……”“游戏”两个字他没说出口,垂下眼睛,他摇了摇头,“我们到这儿来,不过是为了逃避,干嘛逼自己,得过且过吧。”
聆听者一把握住他的膀子:“你就这么过?”他拽了拽他破烂寒酸的僧袍,“乞丐似地窝在这个棺材似的修道院?”
弄火者的目光游移起来:“也许这个圣徒岛压根就没有‘外面’。”
“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聆听者极近地望进他的眼睛,“带着看守者。”
弄火者有些动心了,认真地打量他:“还有谁?”
“虔敬者,”聆听者到口袋里去给他掏金币,“我们仨,现在还缺一个主力输出。”
“主力输出”,好多年没听过这种说法了,弄火者忍不住笑:“真他妈是让你带到沟里去了!”他掂着金币问,“什么时候,哪儿见?”
“入夜,圣徒墓,”聆听者松开他的膀子,重重拍了拍,“我去找持弓者。”
“别找那家伙。”弄火者突然说。
聆听者挑眉:“为什么?”
“那家伙不地道,”弄火者含混地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在圣徒墓背后那片小树林,有棵枯死的栗子树,在那后头,我看见……”
聆听者转开目光,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对方是谁我不能说,”弄火者显得很不齿,“他胁迫他,用一小撮什么东西,”他忽然指了指聆听者的脑袋,“哎,和你的头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