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一捻手指,沾在指腹的汗滴登时蒸腾成烟,消失得一干二净。
容离垂着眼看伏在地上的男人,忽觉头晕,掩在口鼻上的手缓缓抬起,往头上一捂,摇头道:“可丹璇死后,你便又娶了四房夫人,你若觉得我便是她,又何必如此。”
她话音一顿,眸光微暗,“不,你是娶了那四房夫人后,才觉得我是丹璇,是何人同你说的?”
华夙垂头看她,本还担心这丫头会被吓得口不能言,现下一看,仍是能说会道的,狐狸便是狐狸,即便是怕,那点儿狡诈的心肠仍是直不了半分。
地上,容长亭撑起手肘,往前爬出了数寸,红着眼道:“丹璇,我想要你。”
容离迷蒙地想着,前世……
前世她用一个花瓶把容长亭砸晕了,后来容长亭修养了一段时日,未再敢来见她,紧接着便传出在篷州的四弟遇害,容长亭便连夜赶了过去,直至她死也没有回来。
华夙面色森冷,扬手又挥出了一缕鬼气。
容长亭浑身如被拆筋卸骨,痛不欲生。
容离覆上华夙撘在她肩上的五指,将那凉飕飕的手拿了开。她蹲至容长亭跟前,气息急促地问:“你说,是谁告诉你,我就是丹璇的?”
容长亭目眦欲裂,“姒昭一语道破,我亦觉得如此。”
容离缓缓站起身,怎么也没想到,将一切算计成这样的,竟是四夫人姒昭。这一举,既毁了她和容长亭,又能将三夫人逼疯,可姒昭却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