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芫浑身一震,痛得呜咽出声,像是要死。
竖起的砖墙中,一个头颅忽地探了进来,分明是死去的玉琢。玉琢目不转睛地看她,明明被大鬼的威压给镇得浑身发怵,却硬要忍着战栗将蒙芫这狼狈的模样看进眼底。
玉琢一边怕得嘎吱磨牙,一边紧紧盯着床上的三夫人,一会笑一会哭的。笑是看她受折磨,喜不自胜,哭自然是因为怕华夙怕得紧。
华夙侧头睨了她一眼,默许她探出头看。
蒙芫本就腹痛难忍,这几日又没少遭容长亭冷眼,此时听了容离一番话,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可容离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慢声道:“你可记得你得了这病的头一天夜里做了什么?”
蒙芫嗅了傀儡香,哪里会记得。
“我看到了。”容离说得又轻又慢。
这下蒙芫不光腹痛,头也跟着痛了起来,脑仁如被脔割。
华夙看了许久,手从黑袍里探出,细长的手指上一缕黑雾缠绕,“傀儡香可以解。”
容离本只是想试探一番,看看蒙芫能不能记起,没想到这香竟还是能解的。她侧过头,余光瞧见华夙扬了一下手,指间绕着的雾气顿时如黑蛇般钻出。
丝丝缕缕的黑雾从蒙芫的眉心里钻了进去,她印堂黑了大片,好似沾了墨。
可蒙芫压根看不见,只觉得口鼻里闷堵得很,近要窒息,忍不住侧身干呕了一阵,一缕灰白的烟自她口鼻中钻了出来……
是傀儡香。
华夙又一勾手,潜进蒙芫眉心的黑雾又钻出来,缭绕着缠上她的手指,一弹指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