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不做声,垂目看向容离捏着勺的手,手指细细白白,跟狐狸爪子差别甚大。
过了一阵,蒙芫还真的坐着容离的软轿回来了,婉葵陪在她身边,着着急急地拉住了空青的手,喘着气道:“你替我看看夫人,我去找府医。”
空青是在容离门前守着的,婉葵说话声音不小,屋里容离听得一清二楚。
容离侧头朝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又好整以暇地吃了一口粥。
屋外,空青道:“我得照看大姑娘,无暇分心。”
婉葵急声道:“你好歹承过三夫人的恩,何时变得这么白眼狼了,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容离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这碗只拌了些糖的粥也多了几分滋味。她坐直身咽粥,全然忘了华夙的手还在她的肩上搭着。
空青向来不露声色,好似不会生气也不会同人计较,此时竟道:“夫人到底待我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了,此时还说我承了夫人的恩,我把这恩我让给你成不成?”
婉葵急红了眼,却被这话哽得憋不出声,又道:“夫人肚子疼,腹中的可是你日后的主子!”
容离将最后一勺粥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咽下,又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擦了嘴角,侧目看向肩上那只手。她眨了眨眼,小声道:“我想起来。”
华夙这才抬起手,淡声道:“又不是不让你起。”
容离耳廓一热,走去拉开了屋门,寒风直往她面颊上扑,将她的耳廓给扑凉了。
门嘎吱打开,站在外边的婉葵被吓住了,本是想生气的,牙关都咬紧了,可一下又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