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看着舆图,头发上未蒙着黑绸,故而松散的发辫大喇喇地露了出来,比之初见的时候,她的发辫好似又长上了一些,原本发梢只是到腰中的,现下已经抵至腰眼了。
容离轻声道:“我早料到他会回来。”
“那你也知道他回来便会来兰院?”华夙侧身。
容离没应声,目光落下华夙的发梢上,寻思着这发辫的长短莫不是还与修为有些关联。
她对鬼物的修为毫不了解,隐约觉得华夙应当恢复了不少。
院子里,容长亭静静站了许久,脚蓦地迈出一步,足尖好似被烫着一般,猛地缩了回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转身急急忙忙走了。
华夙清清冷冷地嗤了一声,很是不屑,仿佛能透过门窗看清院子里的幕幕。
“走了?”容离略为意外,终于对着镜子把朱绦系好了。
华夙叩了几下桌子,“过来。”
容离站起身朝她走近,垂目看向桌案上那时隐时现的市景图,只见城西的红雾竟又漫过来了些许,火红一片,把高塔屋舍俱笼在其下,犹如硝烟漫天。
她眨了一下眼,问道:“这红雾漫得还挺快。”
华夙目光沉沉,“岂止,不过多时,定会将整个祁安笼在其下。”
容离愣住,“你要去解这阵么?”
“自然,要解也要走,我只能再予你半月,半月不走也得走。”华夙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