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
容离仍在看着天,轻声道:“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华夙朝她探出手,那细细白白的五指跟钩子一样,吊得容离气息一滞。
容离心想着避开,可还未仰身,就听见华夙不咸不淡地说:“躲什么。”
她身形一滞,眼看着华夙的手越来越近,近到要碰及她的眼睑。
容离心跳骤急,忙不迭闭上了眼,眼下微微一凉,是华夙的手指点了上去。
华夙点着她的眼睑,从眼角到眼梢一抹而过,一股寒意好似透过单薄的眼皮渗进了她的眼珠子里,仿佛有异物挤入。她猛眨眼睛,一只眼酸涩得眼泪直涌,难受得厉害。
“别眨。”华夙的声音好似一泓清泉,灌进了她焦灼的心头。
然而右眼委实难受,容离虽闭着眼,眼梢已是一湿,止不住的泪水从里边淌了出来,沿着素白的面庞淌了下去。她是不想眨眼的,可根本忍不住。
湿淋淋的眼睫颤了又颤,蝴蝶振翅一般。
那寒意好似个冰锥,在涌进眼珠子后蓦地化开了,冻得她的右目险些失了知觉。
容离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不由得抬起,捏住了华夙的黑袍,手背青筋略微突起。
华夙任她抓着,本还想在她左边的眼睑上也抹一下,硬生生止住了。
容离这一只眼泪汪汪的模样,看着已甚是可怜,若两只眼都流泪,那还得了。
华夙料不到这丫头这么忍不得痛,她不过碰了一下,就让这狐狸露了马脚,好似把金钟罩铁布衫全扔了,那柔弱无依的模样不得不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