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神色不悦。
容离把头埋低了点儿,埋到肘间,只露一双眼。
华夙面色仍是很冷,“你如果真是,那你和传闻中的样子不大一样。”
容离慢着声,甚觉别扭,“传闻中是什么样,冷面冷情,说一不二吗。”
华夙一言不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容离小声:“你既然知道我画了傀,一定也知道我用同株铃的鬼气还是从画祟借的,我当真只是个凡人,你……何必如此堤防我。”
“我若不防着你,许是背后被砍了一刀也不知道。”华夙冷声。
容离讷讷:“那也得我有握刀的劲。”
华夙别开眼,“我不想与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容离干脆伸直了一只手,把那碗墨血往华夙那推,一会又把画祟拿了出来,置在了碗边。
华夙不解其意,眉微微一抬。
只见容离撑着桌沿站起,“既然你要防我,我便把画祟放这儿了,借不了画祟的鬼力,我与寻常人无甚不同,你便安心用上这一碗墨血,这墨血珍贵,快些用了,可别被有心人劫走。”
华夙眼帘一抬,见容离趔趄着转身,歪歪斜斜地走到了床边。
容离一声不吭地弯腰脱了鞋袜,躺进了被子里,侧着身紧紧闭起了双目。
华夙垂眼看向桌上的笔,半晌未伸手。
容离的头一突一突地疼,当真像是被当头砸了一棍,想来这刻进魂灵的痛定和那老鱼仙脱不开干系。
“我当初把潭眼带走,定是与鱼仙起了分歧,和幽冥尊、慎渡联手的是他们,万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