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似乎未料到她在门外站着,被吓得身子一颤,差点把锅铲甩了出去。
她摇头,“不必,姑娘稍等片刻。”
似是担心容离会嫌弃这一锅肉,连忙道:“是鸡肉,早上刚杀的,新鲜的,我这些年都是这么炒菜,虽看不见,但油盐均不会放太多,也不必担心寡淡。”
容离看她着急解释,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鸡是尊夫杀的?”
盲女颔首:“不错,昨日得的那一只猪应当死了有好一阵,许还是病死的,吃不得,他早上醒来时便去杀了一只鸡。”
容离皱起眉头,试探般道:“好似村里的猪大多是陈林家打的。”
盲女又是一点头,“他家总是能抓到好猪,但卖出去的,总是不够好。”
容离又道:“昨夜村里出事的,好似就是陈林家。”
盲女拿着锅铲的手一顿,“我只是听说村里有人出事,未料到会是他们。”
她面色寡淡,眼珠子又木讷得很,叫人看不出她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华夙淡声道:“要炒糊了。”
盲女又翻了两下,一只手往边山摸,摸到了碟子边沿,这才小心翼翼将炒熟的鸡肉盛起。
一滴汁也未落在外边,很是娴熟。
容离往外看了一眼,“可要唤尊夫出来吃饭?”
盲女摇头:“他白日睡得多,一会儿咱们先吃,等他醒了,我再给他把菜热上一热。”
容离只好点头应了一声,着实想去主屋看上一眼,看看那屠夫究竟是不是在屋子里。
许是话本看多了,她莫名觉得盲女倒进锅里的肉有些古怪,怕不是从那屠夫身上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