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一口气憋在喉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华夙侧过身紧盯着她,“若是睡不着,你闭着眼也行,捏画祟做什么。”
容离手心冒汗,手掩在薄被下,这绣了兰花的被子微微隆起一个小丘,光这么看定是看不出她手中是握着笔的,华夙怎会知道。
莫非……是使了什么隔物看物的术法?
她不敢躲开华夙的目光,唯恐被看出些什么,却见华夙目露探究,好似看破了她方才的一举一动。
华夙眉头紧皱,抬起手细细看着,干净的指甲缝里竟冒出一滴墨汁,“你悄悄画了什么。”
容离讷讷:“想试着画傀,未画成,画祟在我手上,总不能让它当个摆设。”
华夙捻去指甲里的墨迹,“赶考的书生都没你勤快,夜里不睡,还坐起来作画。”
容离低声:“边隅战乱,看多了来往的流民,睡不着。”
华夙似乎只是察觉到不大对劲,却又未能亲眼证实,轻哂一声,“画祟都被你焐热了。”
容离颔首,“手上闲着,便把画祟拿出来试一试,无意折腾它。”
“是试还是拿捏着玩?”华夙说得极其平淡。
容离握着画祟的手微微一动,将笔放到了枕下,“这不得拿牢了,若是被旁人抢走了,我如何向你交代。”
华夙目不转睛看她:“那你最好想想,真要向我交代时,要说些什么中听的话。”
容离点头,见华夙未追问其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华夙尚不知她方才还出去了一趟。
她小声问:“你方才可是睡着了?”
“入定,修为方恢复,境界尚不稳。”华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