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却不碍这几人听着。
小姑娘猛地朝她看去,怔怔道:“你……”
容离已走上前,廊下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曳动,笼芯里的光将灭不灭,晦暗的光落在她半张皎白的脸上。她人本就白,还穿着一身狐裘,像个雪堆成的人。
方才那男子还飞扬跋扈的,当即看傻了眼,哪料到今旻这民风彪悍之地还能有这样的姑娘。
容离朝他腰间看,“伤在哪儿了?”
男子松开捂在腰间的手,因他穿着一身黑衣的缘故,原还不知他伤得有这么重,等他抬起了手,才见他掌心一片鲜红。
小姑娘惊呼了一声,却还是踟蹰着不敢走上前。
容离左右看了看,想寻个地方让他躺下。
可躺在这廊下竹席上的,都是一些伤筋断骨的病人,并不比此人伤得轻,哪能腾得出什么空位来,若真要空,怕是得到她方才住的那柴房里去了。
容离眼一抬,意有所指地问:“师父去哪儿了?”
小姑娘顿时明白,讷讷:“夜里来了许多从篷州逃出来的人,官府将他们聚在了一块儿,将城里的大夫都招了过去。”
容离轻声问:“既然官府要将篷州来的人都聚在一齐,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伤了腰的男子扬声道:“那数百人挨个等着大夫,我怕是血流干了都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