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侧头,恰好看见她从房里出来,忙不迭摇了一下头,分外为难。
廊下躺着不少伤患,屋下能躺人的地方近乎都躺满了,只留下点儿能过人的缝隙。
方才说话的人又道:“我爹乃是当朝大官,我在篷州有六处宅院,你现下待我好些,我日后回了皇城,定少不了你的。”
小姑娘怕归怕,说话时却不露怯,甚是谨慎,“你爹既然这么有能耐,怎不来接你回去?”
那人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你懂什么。”
他朝躺了遍地的伤患指去,“这些人全都给我赶出去,给我腾个地方出来,你们想要多少银两,尽管说便是,日后悉数送到你们手上。”
他说话时捂着侧腰,脸色明明已苍白如纸,说话时身子还在微微打颤,似在忍痛,却偏偏不肯放低架势。
见小姑娘不为所动,又说:“先来给我看看这伤,哎哟,可疼死我了。”
旁边几人神色古怪地相视了一眼,一人道:“兄台,大伙都是从篷州来的,看你伤得也不算重,让大夫先给别的人看看?”
那爹是当朝大官的男子咬牙切齿:“我若是痛死在了这儿,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其余几人明明也是后面来的,却好像与他并非一道,比之要冷静许多,方才劝说的那人拱手:“姑娘,咱们只是想借个地方歇歇,和这位公子并非一路的。”
“你孙子的——”男子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小丫头有点怕,半晌才挪动步子。
容离皱眉,“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