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虽在挣,却一声也没吭,先前只是怕,如今怕得只想跑。
华夙回头,“少提这晦气名字。”
容离蓦地屏息,心道这萝瑕莫非也厉害到旁人一提她名字,她就能听到了?可先前……不是提过么。
哪知,华夙冷淡地呵了一声,嘴里吝啬地吐出两个字音,“难听。”
笼中养婴挤得头骨都走了样,一双瘦弱的手扒在笼骨上,想将这笼骨掰开,它一双手鲜血淋漓,身下那蜷得不成样子的人皮跟个毯子一样。
华夙又笼了一下五指,那原已被笼骨勒得不成样子的养婴嘤咛出声,哇哇大叫着。
这哭喊声夹在狂风中,夜风咆哮不已,这养婴的啼哭也响彻天际,分毫不退让。
容离定定看着,虽未曾亲身经受过这痛楚,可身子被折成这模样,该是疼的。她好似从未见过华夙喊疼,就算上回她的手被那什么舍利给灼得白骨尽露,却也没说过一句痛。
人本就有万千相,死后化作的鬼自然也如此。
空青站在一旁,极力克制着气息,好似一根绷紧的弦,余光战巍巍地留意着四处,只看到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却不知它是从何处流出来的。
方才姑娘画了什么她也未看清,亦不知半空中的墨色消失到何处了。她听着容离自言自语般说了好一阵,若非经历过昨夜之事,她定觉得姑娘是梦行症又犯了。
木笼随着华夙的手拢紧,一寸一寸地缩小,笼骨里,养婴身上的皮肉挤了出去,近乎要被压成了一个肉团。
容离下意识想别开眼,正要转开眸子的时候,忽瞧了个清楚,那养婴被压成一团,随后在木笼里皮肉爆裂,鲜血从笼骨里迸溅出来。
眼看着那血要溅到身上了,她蓦地退了两步,这一退还绊着了自己的脚,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