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敞着的血口里,婴孩猛地缩了回去,只见妇人原还细瘦的脖颈忽地肿胀一片,分明是那婴孩钻至了里边。
细瘦的颈子哪经得起这么折腾,近乎爆裂。
那婴孩又陡然一沉,妇人的胸腔鼓起一片,慢慢的,那鼓肿的位置换成了腹部。
容离看得愣了神,后颈拔凉一片,眼睁睁看着这妇人整个身子好似被啃得只剩下一块皮,里边发出了丁点骨头被嚼断时的嘎吱声响,那皮就这么软塌塌地盖在了地上。
不远处空青怔怔地看着自家姑娘,瞧出了姑娘面上的一丝惶恐,哑声道:“姑娘,你在看什么,咱们……何时走?”
容离摇头:“不急。”
空青只好抿唇不语,见姑娘敛了惊诧,半晌才迈出半步,朝姑娘那挪。
明明是怕的,却偏偏还要过来。
容离侧头睨了她一眼,允这丫头跟来不无缘由,换作小芙和白柳,早吓晕过去了。
笼中,那妇人瘪着的皮上忽地撕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婴孩露出一个脑袋。
容离闭起眼,气息气促,撞鬼是一回事,看见这鲜血淋漓的,多少不自在。
她才刚闭起眼,一只冰冷的手随即覆在了她眼前。
华夙冷冷嗤了一声,“我还料你胆子能有多大,这就不敢看了?”
容离心里不是味,把华夙的手拿了开,又朝笼里看。
华夙走上前,垂视着笼中婴孩,那姿态甚是盛气凌人,偏偏神色冷淡疏远,“祁安活人这么多,为何偏偏跟上了这一个?”
婴孩哪能说话,只会哇哇大哭,吵嚷嚷的,聒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