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伯母,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姨母将我养大的。”岁宴笑眯眯地说。
果然,安慰人的时候只要给对方讲自己更为凄惨的经历,总是能事半功倍。
原本还郁郁寡欢的秦氏,瞬间有些慌忙:“我、这、我……”
“没关系的伯母,我早就习惯了,”岁宴一脸的无所谓,“再说了,你把祈佑教养得很好,有没有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像是为了让她信服,岁宴又添了一句话。
“祈佑是我见过,最正直的男子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岁宴回过头一看,发现祈佑一手端着菜,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拿碗的姿势。
只是那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饭碗在他脚边滚了一圈后又在原地打着转,好半天才停下来。
月上梢头,昏暗的夜色遮住了他泛红的耳尖,却没能替他掩盖住言语里的慌乱。
“吃……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岁宴没有料想过祈佑还会下厨,她还以为他是个只会舞剑的傻愣子呢。
秦氏想要替她们置办些好菜色的计划被苏家奴仆打乱,祈佑只得用家里仅剩的食材张罗了一桌。
醋溜白菜、凉拌豆腐、腊肉炒春笋,以及一钵青菜蛋汤。
很简单的一桌菜,不过却让不需要过多进食的岁宴看得有些眼热。
她还从来没有吃过,别人给她做的饭菜呢。
“岁宴姑娘,来,快吃快吃,祈佑做的饭啊,味道还是不错的。”秦氏率先伸手,替她挟了一筷子放在了碗里。
岁宴低头,看着大半碟腊肉都被堆在了自己的碗里,喉头一热,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氏看她眼眶有盈盈水光,还以为是自己方才的那番话让她想起了逝去的父母,连忙宽慰道:“别哭别哭,孩子别哭。都怪伯母刚才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