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尖气愤道:“少爷可是太傅独子,在瀚上京的身份也不低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敢如此待她?”
茶白帮沈柏上着药,低声说:“瀚上京遍地都是贵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最顶上那位才是万万人之上,这里是国公府,你生气归生气,别乱说话,其他人可没有咱们少爷的善心和好脾气。”
绿尖忍不住抹了下眼泪,压低声音说:“我是心疼少爷,她可不比我们皮糙肉厚,便是在清韵阁,也只有犯了大错花娘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惩罚我们,少爷这么好,凭什么要这么罚她?”
茶白把药抹好,低头吹了吹,柔声道:“咱们少爷也不是吃暗亏不吭声的人,她喜欢的都是国公世子这样的人物,咱们眼下只管好好照顾少爷,等少爷好了自然不会消停。”
茶白长绿尖一些,人也生得好看一点,在清韵阁接触的客人不一样,见识也不一样,看人的眼光和考虑事情的方式都比绿尖要高明许多,绿尖红着眼睛问她:“茶姐姐是说少爷好了会闹事?”
茶白抬手在绿尖眉心戳了一下,无奈道:“你呀,少说话,多做事。”
绿尖捂着眉心不说话了。
晚饭照例是肉粥,茶白和绿尖喂沈柏吃完饭然后才匆匆吃了一点,然后又打水来帮沈柏擦手擦脚。
顾恒舟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床可以睡,两人原本不打算睡觉,就在床边守沈柏一夜,顾恒舟突然带着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进来。
斗篷十分宽大,完全遮掩了那人的容貌,但那斗篷上有金丝绣的龙鳞暗纹,在摇晃的烛火下折射着粼粼的光泽,站在顾恒舟身边贵气却丝毫不输顾恒舟,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茶白和绿尖皆是心惊,连忙行礼:“世子殿下!”
顾恒舟冷淡挥手,说:“你们退下,去客房休息,若是有事会再叫你们。”
两人应声退出房间,顾恒舟亲自把门关上,然后才说:“殿下,没人了。”
赵彻把斗篷取下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沈柏又陷入昏睡状态,不过喝了两副药,面色没那么苍白了,睡颜看上去很恬静,和清醒时的吊儿郎当截然不同。
赵彻看了一会儿问顾恒舟:“一直没醒?”
顾恒舟说:“断断续续醒过几次,不过都没有完全清醒,只说了几句胡话。”
赵彻问:“都说什么了?”
赵彻对沈柏说的话颇感兴趣,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沈柏的死活。
顾恒舟抿唇,胸口隐隐有怒火攒动,他目光冷幽的看着赵彻,说:“她说她很冷,很疼,张太医在她背上发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她在四殿下宫里受了刑。”
赵彻挑眉,冷然道:“这不是内务府惩罚宫人用的法子吗,老四怎么也用上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