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的儿子怎么就被一个臭小子吸引上了?
顾廷戈心梗,叱咤疆场数十年,不管面对多少敌将都未曾变色的脸有点绷不住,半晌捂着胸口对顾恒舟说:“你先下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顾恒舟应了声是,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听见顾廷戈说:“行远,爹膝下只有你孩子,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开心快乐,但有些事,你还是要有分寸。”
顾恒舟没有回头,沉沉应道:“我知道。”
顾恒舟回了荆滕院,沈柏喝了药还一直喊冷,春喜又找了床被子过来。
顾恒舟记得沈柏之前在月湾来葵水想要汤婆子取暖,便对春喜说:“灌两个汤婆子来。”
春喜惊愕道:“沈少爷是男子,也要用汤婆子吗?”她好像记得汤婆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姑娘家来葵水的时候用的。
顾恒舟没用过这种东西,见春喜这么意外也知道这个要求不大合理,正想让春喜退下,顾三在外面说:“世子,太傅从府上调了两个丫鬟过来照顾沈少爷。”
顾恒舟说:“让她们进来!”
茶白和绿尖应声踏进屋来,两人看见顾恒舟俱是惊诧,没想到睦州城里的顾护卫,竟然是镇国公世子。
不过两人到瀚京以后胆子练大了不少,如今都进了国公府见到世子殿下了,殿下还是个熟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很快压下异样,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齐声道:“奴婢拜见世子殿下。”
两人换了太傅府的丫鬟衣服,将娇软的身子挡得严严实实,褪去脂粉浓妆,没了清韵阁的俗媚风尘气,也是清丽安分的良家姑娘。
两人是沈柏从睦州带回来的,也在太傅府伺候了沈柏几日,比春喜了解情况,照顾起人来自是更好。
顾恒舟让春喜退下,对茶白和绿尖说:“你们少爷背上有伤,身子也不舒服,很是怕冷,你们想办法好好照顾她。”
顾恒舟说得很隐晦,茶白立刻听出沈柏是来了葵水,心底担忧,柔声答应:“世子殿下放心,奴婢们一定好生照顾少爷。”
茶白和绿尖是从风尘之地出来的姑娘,知道受了寒来葵水有多难受,积攒的经验也多,等顾恒舟离开,立刻来到床边,不住帮沈柏按摩缓解疼痛。
她们的方法很有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沈柏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中午下人特意送了肉粥来,茶白喂沈柏吃完,沈柏出了一身的汗,绿尖托顾三打了热水来,仔仔细细帮沈柏擦身子。
下午春喜又送了一碗药来,沈柏喝完过了两个时辰,烧总算是退下去了。
张太医重新写了一个方子给春喜,叮嘱她抓来一日煎熬三次给沈柏喝,又拿了一瓶药给茶白,让她好好帮沈柏背上的伤换药。
茶白和绿尖一起记下,晚上帮沈柏换药的时候,看见她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绿尖和茶白都忍不住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