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钟靴认识京里的贵人,说贵人需要有人在睦州帮忙做点事,觉得他很适合,于是他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睦州离瀚京很远,他做不出什么好的政绩,但有贵人在,他的官位可以很稳妥,这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他享受着睦州州府的好处,只需要偶尔帮贵人们办点事,有岳钟靴帮忙,这些事做起来也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暮客砂侵扰睦州,如果不是贵人突然说要以选秀的名义往京里送人,如果不是孟伦干了那样的蠢事,岳径山总觉得自己能够这样混吃混喝到死的那天。
但事情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这个时候岳径山怎么也想不明白。
岳径山想不明白的事,岳钟靴却有着异常敏锐的直觉。
他从校尉营调集了人手以后没有在城里瞎转悠,而是直接带人奔向清韵阁。
就是王轩逸那个蠢货从清韵阁带了个女子献给周珏,那个女子在接风宴上乱说了那些话,才会导致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那个女子肯定有问题!
岳钟靴杀进清韵阁,阁里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花娘好说歹说才把人拦下,听说岳钟靴要找人,顿觉不妙,赶紧带着岳钟靴上二楼包厢,却发现里面早就是人去楼空,连绿尖和茶白都不见了踪影。
花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要叫惨,却被岳钟靴一刀横在脖子上质问:“那个女子既然不是清韵阁的人,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出来?”
岳钟靴浑身杀气腾腾,花娘知道闯了大祸,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脸上呼巴掌:“是我糊涂,是我贪财,是我猪油蒙了心,大人饶命啊!”
花娘说着把金元宝摸出来要给岳钟靴,岳钟靴却是眼睛一眯,直接一刀砍了花娘的脑袋。
蠢货!
为了这点钱,要害整个睦州天翻地覆!
热血流了一地,旁边的人全都吓得惊叫起来,岳钟靴虽然已经命人把城门关上,但好几个时辰过去,那些人若是要出城只怕已经跑出好几十里地,再追也追不上了。
岳钟靴犹豫了一下,转而带人去了驿站。
周珏不在驿站,顾恒舟也没现身,现在驿站里身份最高的只有一个东恒国大祭司。
岳钟靴让其他人在驿站外面等着,自己亲自上楼,敲了寒辰的门。
天已经黑了,寒辰屋里点着灯还没睡,敲门声响了三下,寒辰很快来开门。
这两日在休整,他又穿上了在东恒国那身绣着图腾的墨色华服,华服在烛光下泛着猩红的光亮,上面的图腾几乎要振翅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