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倒抽了一口冷气,动手剪开楚应天的裤子,沈柏正要帮忙,被顾恒舟拎着衣领掀到一边。

沈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兄,你掀我做什么?”

顾恒舟完全挡了沈柏的视线,帮郎中撕开楚应天的裤腿,冷声命令:“老实待着,别添乱!”

沈柏不服,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就添乱了?要不是我,他可能已经冤死在州府大牢里了。”

顾恒舟不跟她起口舌之争,等伙计拿来热水,帮忙清洗楚应天身上的伤。

昨夜周珏往伤口上洒了些药粉,但那几处烙铁灼伤情况还是很不好,郎中用酒给那几处伤口消毒,楚应天痛得惊醒,惨叫出声,喉咙和额头的青筋都涨得好像要爆裂开来,沈柏听着低低的抽了一口冷气,顾恒舟眼睛都没眨一下,帮郎中死死的按住楚应天。

好不容易帮楚应天重新上了药包扎伤,郎中出了一头的汗,写完方子喘着气说:“他在发烧,情况不大好,我写个方子,一会儿先熬一副喝了看看情况,若是明日烧还不退就麻烦了。”

沈柏刚想跟郎中道谢,手腕突然被顾恒舟抓住拉到郎中面前,冷冷的说:“这个人也受伤了。”

沈柏十指都包着纱布,手腕上还绑着一根布条,伤得很明显,郎中惯性的就想往她手上搭脉,沈柏立刻挣扎:“不用不用,我就是一点小伤,就不劳老先生费神了,我自己上点药就成。”

然而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顾恒舟?顾恒舟抓着她根本纹丝不动。

沈柏急得脑门发热,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对策,只能软着声低唤:“顾兄,你抓疼我了。”

顾恒舟微怔,手上力道微松,沈柏趁机挣脱,连忙扯开腕上的绷带将重新往外渗血的伤口递到顾恒舟面前:“顾兄你看!”

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多了一圈血糊糊的牙印,刺眼得很。

顾恒舟的目光钉在那圈牙印上,语气冷沉:“谁咬的?”

沈柏努努嘴看着楚应天:“还不是他,昨晚他一心求死,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他现在不是死尸就是哑巴啦。”

沈柏语气得意,巴巴地看着顾恒舟,像个在学堂得了第一回 家要嘉奖的小孩儿。

顾恒舟眼尾微挑:“用自己的手去堵别人的嘴,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这事放到顾恒舟身上,他能想到一万种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阻止楚应天轻生。

沈柏只当他又在嫌弃自己身手差劲,谦虚的说:“顾兄说的是,以后我一定会强加训练,不给顾兄丢脸,行吗?”

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她丢也丢不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