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习武,弟妹大可不必为我担忧,若论身份特殊,我自是不比弟妹。”容井胧就是不让她计谋得逞。
商桑以为他口中的‘习武’,也不过是懂得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罢了,未曾想过他功夫非同一般。
何况外人也都不知道,容井胧会武功一事。
她微微一笑,“大伯言之有理。”回看南枫一眼,又道,“我们回去吧。”
嘴上说回去,可是直径朝后院的方向去了。
“夫人何必与个嬷嬷过去?”容井胧紧追不放。
商桑未看他一眼,挺直了腰板,“大伯这是什么话,若说和谁过去,那也是大伯和我过不去。”
容井胧装傻,“弟妹何意?”
“我要上茅房,你为何一直阻拦我。”商桑没了耐心,直接丢出一枚炸弹。
反正脸乃身外之物,要不要都无所谓。
她就不信,容井胧能放下君子颜面与她纠缠到底。
果不其然,容井胧有些不自在,立在原地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商桑不须端详他,也知此刻他必定面红耳赤,心中羞恼。
“茅房不在这边。”容井胧很快镇定。
“人有三急,何必拘于小节。”商桑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恨不得往容井胧脸上泼一桶老坛酸菜。
好臭上他十天半月的。
一听她要就地解决,容井胧反而没了方才的惊愕,疯言疯语听多了,总归是有免疫力。
“弟妹从前在宫中受着最好的教导,今夜这番言论居然与市井泼妇一般无二。”
“说明大伯你着实不太了解我,我一直如此,大伯在容家还需逗留些日子,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商桑大有迎难而上的气势。
慢慢切磋,谁也别想好过。
容井胧心中冷斥,好个欺上瞒下的商县主。
“言之有理。”估摸着耽搁的时间差不多了,容井胧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大伯为何这般在意一个下人?可有缘由?”
方才心中升起那丝,犹如捉奸一般的兴奋刺激感就这么被他消磨干净,商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容井胧回看她一眼,留下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呀!
商桑当即在心里骂上了,“大伯让我猜,我便猜猜……”她当真思考一阵,“蓝嬷嬷与别的下人不同,连我都指使不动,可她却对大伯言听计从,这……”
容井胧本以为她已猜到事实,没想到话锋一转,说出让他彻夜难眠的话。
“传闻当年是蓝嬷嬷守在容老夫人身旁照顾,大伯才得以顺利出生,大伯可探究过自己的身世?”
“弟妹当心祸从口出。”容井胧眉心一拧,面如黑炭。
她呵呵一笑,“是大伯你让我猜的,再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是猜得不对,大伯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若是还有其他的缘由,若是理由充分,我也可以免了蓝嬷嬷下庄之苦。”
她放了个屁,被熏到的人却是容井胧。
他不曾被人这般挤兑过,今日却遭商桑两次三番地嘲讽。
她就好似挥舞着利爪猫,似乎在警告自己,离开她远一点,若不然会挠得他遍体鳞伤。
“夫人言语失德,难怪会降不住府邸的下人。”容井胧反唇相讥。
“大伯能降得住?可见大伯能在容家只手遮天。”
南枫在一旁听了直冒冷汗。
她从不知商桑会如此,从前她笑不露齿,行不摆裙。
今夜说话简直口无遮拦,毫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