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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顾昭这么多年有什么做得比修行更专心,那就是揣测钟妙的心情。

顾昭心知自己师父极好面子,再不顺毛安抚怕是要炸,当即开口道:“师父下次可不要再喝这么些了,昨日您一声不吭直接醉倒,把我吓得不轻。”

钟妙心中暗喜:“我就直接睡了?”

顾昭神色忧虑:“是,您直接睡过去了,我喊了您几句也没回应,险些传讯给陆坊主……”

钟妙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但我想着夜深打扰陆坊主实在有些不妥当,就守着师父,好在没什么大碍。”

钟妙耳背炸起的毛又缓缓服帖下来。

她干笑两声:“你做得很是妥当!乖徒,为师忽然想起还有一桩事要做,先走一步!”

顾昭刚一点头,就见钟妙噌地蹿起来跳上剑跑了。

他又等了片刻,这才极为耐心地捏了诀将袍上蹭的一圈橘黄绒毛细细收在掌心。

顾昭捧着这一小团绒毛,却像是捧住了一颗柔软明亮的太阳。

钟妙一溜就是十几日不见人影。

倒也不全是因为脸上挂不住,蜉蝣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中州无端出现数起凶兽伤人事件。

蜉蝣倾向情报收集,在武力上自然多有不足,钟妙心下对此事也极为在意,干脆自己亲身下场打探起来。

顾昭心知钟妙在外行走多于生死之间搏命,纵然有能联系上她的玉符也不敢贸然打扰。倒是钟妙缓过尴尬之后时常发来讯息,写的都是些实战时的感悟,偶尔能接到语音通讯,背景音也多是野兽嘶吼与风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