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大倒是有些眼拙了,”忽然有个人笑道,“这可是钟真君当面?”
钟妙回头一看,却是正清宗的新任掌门陆修文。
要说这陆修文的掌门之位,来得实在有些微妙。
陆修文出身白玉京陆家,原是那一代的嫡系二公子,兄长是惊才艳绝一时的剑修陆彰武,可惜前些年陨落了。
比起兄长,这位陆二公子的修为就有些不够看了。
他不仅无心修炼,对权势争夺也没什么兴趣。正清宗一开始并未料到他会这样懒怠,看在家世上还给了个内门长老的位置,谁知这位压根懒得回家联络感情,就这么一直赖着混日子。
四百年前的那桩事他是少有投了反对票的,当时正清宗不少人嫌弃他处处后缩不像个修士,谁知转眼就被柳岐山一人一剑杀了个透心凉。
为了平息柳岐山的怒火,正清宗高层商量后决定先推个投了反对票的上来做几百年掌门。谁料死了一批,残了一批,剩下的再排个序,竟落在了陆修文头上。
他这个掌门本就是拎出来暂缓事态做做样子,宗门内不服他的大有人在,白玉京陆家也懒得扶他。但沦落到被踢来出席游学大会的地步,到底还是有些过了。
也不知是当日合作得实在愉快,蜉蝣与她交往得越发密切起来,钟妙一睁眼就有看不完的情报密密麻麻刷在令牌上,这几日正好在看正清宗的八卦。
此时见到陆修文,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修文姿态做得这样低,钟妙也不想平白惹事:“原来是陆掌门,许久未见,近日可安好?”
陆修文面上倒看不出什么不得志的郁气,他温和笑道:“都好呢,钟真君可好?”
钟妙道:“我也不错。”
她尴尬得发麻,这种该死的寒暄环节到底什么时候能从社交中删除,难道下一句要开始聊天气了吗?救——救——猫——猫!
陆修文显然相当善解人意:“钟真君可听闻前些日子一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