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泗揪着赵江河衣领,将人从地上拽起,再一拳挥下。金铃儿看得呆住,她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李泗的拳头:“不!不要打了!根本不是这样,是我……是我非要夫君做逃兵的,是我害怕了!”
李泗怔住。
关幼萱怔怔看着金铃儿。
赵江河面色铁青,制止:“闭嘴!”
金铃儿含泪抬头:“我被母亲收养,虽然常年往返军营帮忙,但我从来没真正见过身边的人如何上战场。我只认识一个小表哥,但是小表哥他太厉害了,他生龙活虎,不管多难的战,他从战场上下来后,我再见到他,他都嬉皮笑脸地和小表嫂凑到一起玩。
“小表哥整天天不怕地不怕,我以为打仗很容易。只有我自己的夫君上了战场,差点死在那里,我才害怕了……那天我在战壕中找到夫君,我立在一地尸体、一地断胳膊断腿中,我腿肚子打颤,我真的害怕。我去摸夫君的呼吸,他还活着,我心里却已经生了逃跑的念头。
“我不想夫君再打仗了,我想夫君活着,我想和夫君过平静的没有战争的日子……小表嫂,我怕了凉州了,我不想再这样了……你是七夫人,你现在说话权利那么大,你就当没见到我们两个,放我们离开凉州好不好?”
赵江河闭上眼,眼中落泪,全身紧绷。他一句话说不出,也不想说。他为妻子的行为而羞耻,可他又心里艰难,想给她一个稳定的、平静的生活……
关幼萱开口,一字一句:“不好。”
金铃铛呆住。
赵江河抬目。
赵江河目光和关幼萱对上,关幼萱盯着赵江河,声音依然是纤纤的,纤骨下,却带着强硬:“赵将军,将军人数不够,你即刻上战场。”
关幼萱:“只要你立马上战场,你和金铃儿逃跑的事,我可以看你表现,既往不咎。”
赵江河咬牙:“……末将领命!”
李泗站起来,怔忡地看着赵江河被两名军士从地方扶起,扣着推出去。跪在地上的金铃儿发了疯,扑向关幼萱尖叫:“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这么恶毒!我知道了,你是自己的夫君死了,也见不得别人夫妻情深,看不得别人夫君好好活着……”
关幼萱厉声:“我夫君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