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爷爷暴躁地踢他凳子:“谁让你收回去了。”
骆亦卿无奈,只好又将小臂伸出来。
刀划的痕迹长且深,他缝了针又打了破伤风,还没拆线,看起来有点吓人。
骆奶奶心疼:“早知道不让你读医。”
骆亦卿将衬衣袖子重新捋下来,平静道:“好极了,那我就去当刑警。”
“你等着绝后吧。”骆爷爷第三次踢他凳子,“这人是干嘛的,收监没,要不要我去打招呼?”
“不用。”这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有点复杂,骆亦卿不太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事儿就是个意外,他……有个亲人去世了,所以无差别报复医护人员,我比较倒霉,恰巧撞到而已。按程序走,这人已经在号子里蹲着了。”
骆爷爷年轻时从政,早成人精了,一眼就看出孙子在撒谎:“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没想到三秒就穿帮,骆亦卿只好转移话题,“对了,爷爷,您刚刚说,看见我就来气?”
“是啊,怎么会有你这么烦人的小孩,都三十岁的人了,一天也不让人省心。”
“奶奶以前也跟我说,她看见您就来气呢。”骆亦卿自动屏蔽他那堆毫无攻击性的抱怨,“那您要是把奶奶给惹生气了,都怎么哄她啊?”
骆奶奶手中拿着两支银芽柳,撩起眼皮看一眼老先生,又很快将目光收回来。
声音很轻,笑得深藏功与名:“跪下。”
骆亦卿下意识:“那也太卑微了,我不要。”
骆爷爷:“你是不是在骂我?”
骆奶奶:“你要去哄谁?”
小花房里微妙地寂静一瞬,骆亦卿低咳一声:“就……这个也说来话长,我朋友,就江连阙,你们都认识的吧?他有个堂妹,前段时间托我照顾一下,结果我给人气得……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