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在他耳边低笑:“你盖这被子,是想遮谁的眼?”
“举头三尺有神明。”解彼安轻哼一声,“不要污了神仙的眼。”
“可我要闷死了。”
“那你掀开不就好了。”
“你现在的模样,神仙也不能看。”
解彼安心跳骤快起来,呼吸好像更加困难了,他赶紧掀开了被子,这仓促的举动换来范无慑一阵笑声。
将清冽的空气引入肺部,几次呼吸,解彼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他用黢
黑的瞳仁望着范无慑,笑骂道:“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范无慑顺了顺解彼安额前的碎发,轻轻拢到他耳后,看着他白玉面上一层薄红、几点细汗,若一朵木芙蓉沾惹了初春的晨露,让人又怜又赏又想采摘。这个人的这副模样,神仙不能看,谁也不能看,只属于自己。
解彼安被那专注的目光弄得更加羞赧。
突然,他们同时感到周围出现了两道故意释放出来的灵压。
是兰吹寒?
解彼安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散乱的衣物。
大门吱呀一声地开合,解彼安更慌了,可越紧张越出错,他连扣子都颤抖着扣不上。
“别动,我来。”范无慑稳稳当当地接过手,帮他穿衣系带,并狎昵地瞥解彼安一眼,“要是被他看出来了,你不妨承认,我是不在乎。”甚至巴不得。
“别瞎说。”解彼安使劲拍了拍脸,想让那潮红退去,又想到屋子里烛火昏暗,根本也看不清,才稍稍放松一些。
范无慑像是故意要拖延时间一般,慢吞吞地穿衣服,在解彼安两次催促下,才穿戴完毕。
俩人推门出去,就见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站在窗前,那个中等身材、一把山羊胡的男人,必然就是黄道子的徒弟——青乌子。
兰吹寒狐疑地看着二人,欲言又止。他感到俩人脸上的神情说不上哪里不大对劲儿。
“兰大哥,你终于来了。”解彼安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
不等兰吹寒开口,青乌子率先拱手道:“无常二仙,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