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表哥,便听了舅母的话吧,咱们在家过了年再出发。”归明月在旁劝导,她不想就这样扔下身处水深火热中得外祖一家,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她决不允许别人欺辱她的亲人!
几日后,折了腿的俞洪济竟然自行悄悄的离去了。这让俞洪波松了一口气,只要他在,这个家里就永无宁日,一会嫌床冷,一会要吃鱼翅燕窝,一会又找俞老太爷哭诉当年幼时的无依无靠,就跟他祖父坐了
牢后,他爹也去了一般。
“表少爷,我家小姐有事找您商量。”银坠儿前来传话。
俞洪波进门后,见归明月正在无聊的摆弄一株山茶,于是神色疲倦却不改温和的问道:“这几日月儿可是觉得闷了?让浅姐儿带着你出门逛一逛可好?”
被俞洪波一提,归明月才想起来这个府里还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表妹俞浅浅,平日里她从来不出现在人前,都是柔柔顺顺低着头,毫无存在感,比小透明还透明。
金锞儿“咦”了一声,说道:“昨晚我伺候小姐沐浴完后,出去查验院门是否关好,好像是看见了表小姐只身一人从西墙边的角门出去了。”
“出去了?何时?”俞洪波与这个妹妹虽然从小就不怎么亲近,但也忍不住问了一下。
金锞儿想了一下,说道:“大约得是亥时。”
“那么晚?!”俞洪波和归明月一起惊讶道,她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了出去,到底为了何事。
“金锞儿你去打听一下,表小姐昨天晚上去了何处。”金锞儿性子活波自来熟,与府中的丫鬟小厮都能搭上话。
俞洪波点点头,转身问道:“月儿,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我想查一查当年作坊里女工跳井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归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然后将其中的几处疑点细细说来。
俞洪波吃了一惊,这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有余,府中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了,该从何查起呢。
“表哥,如今这府中的下人都是何时来了府中的呢?”归明月问道。
俞洪波想了想,如实答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你也看到了,府里如今的丫鬟小厮年纪都在十五六,十七八岁之间,即便是家生子,估计也记不得当时的事了。而这婆子账房换了好几茬了,如今的这几个都是来了没几年的。”
归明月沉默半晌问道:“当年的下人名单可还有
?”眼下这件案子,也只能从当年的那些下人查起了。尤其是那两个弃主报案管家和婆子。
“表哥,我还想查一下之前府中那几家头面铺子的帐,尤其是最后二老太爷打理的那一家。”
“好!”俞洪波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便去找来。”
须臾片刻,俞洪波从库房中太来一个箱子,里面满满都是各种账本册子,上面积满了厚厚的陈年灰尘。
银坠儿朝归明月点点头,主仆二人开始查账、查名录。
直到掌灯时刻,归明月从那批十五六年前的下人名录中,抽出了告状的管家、婆子二人的,另有几名婆子下人的也一并被取出,放在俞洪波手上,说道:“这三个下人的名录里,记录着他们的孙女、孙子也在府中做工,表哥你帮我查一下这三个家生子是谁。另外这是那管家和婆子的老家地址,也得派个人去秘密打听一下。”
俞洪波接过名录,面色严肃的招来一个小厮,低头吩咐几句,小厮领命连夜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