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使得那些世族大户内外受起煎熬来,渐渐的不敢在如之前那般明目张胆的不把官府瞧在眼里了。
也有那些不管不顾奋起反抗,想着要与这新任的知府拼个鱼死网破的,袁知恒这一路上几乎每日都要遇上几帮想要取他性命的歹徒。好在他自己身怀武艺,机警性又高,身边还有个袁禄,才算勉强保住性命,只是这身上却是大伤小伤不断。
有的地方官员与宗族勾结时候久了,想要下船也没了回头路,便只得一条道儿走到黑,发起狠来合伙儿要害他性命或是通过旁的方式构陷与他,袁知恒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
个中险难艰辛,袁知恒在与点翠来往的信件中,只嘱咐她在府衙内院里好生待着,切莫贪玩外出。旁的自是从不多提半句怕她平添担忧,点翠对他的境遇便也无从所知,只当是他能耐大读书做官都游刃有余。
这日,州府衙门里又有升做里长的年轻乡绅来州府衙门拿文书。
点翠避了人小心翼翼去把大印盖了,再去衙门前头的时候,却正巧遇上有人在击鼓鸣冤。
也不知怎得,近日这地方上走马上任的里长多了,连来府衙里告状的也渐渐多了起来。那朝廷调任来的两位同知听说还路上,她家大人这归期亦是不知在何时,那位巡抚赵大人衙门里只有一个同知在顶着,也着实吃力了些。
这边点翠巧好遇上了有人击鼓鸣冤,便去后堂避了。衙役架了来人,点翠从后头略略的瞧了,只觉得这人眼熟。
“下跪何人,因何喊冤?”同知大人问道。
“在下乃袁府中的一位看院儿小厮,今儿来……今儿来是要状告当今知府大人的夫人!”
“大胆刁民!”同知被这大胆的小厮惊的差点站了起来,一拍惊堂木:“休得胡言!”
“大人,那知府夫人私藏了我家少奶奶,可怜少奶奶她已经怀了袁家的骨肉,如今还不得已流落在外。我家夫人心焦如焚,已经病了好多天了,小的出于义愤,这才要状告知府夫人,还请大人明断!”
说完那小厮,便一鼻涕一把泪的一边痛哭一边苦苦的磕起头来。
同知与下面的文书相视了一眼,皆觉得此事有些棘手。他们知道知府夫人就在堂后面听着呢,这小厮当真该杀,左右不过一个庶出的少奶奶,在那些大世族里死活没人管的,今日却将祸事引到了他们家大人的内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