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说输给徒弟不甘心,去找师傅找回面子的,倒是没听过输给师傅不甘心,来找徒弟晦气的。
这罗公子却是小肚鸡肠。
一阵微风吹过,道旁一架开的正旺的紫藤萝花瓣纷纷被吹落。
点翠一时不防,被那携带着紫色芳香的风亦吹落了她脸上的面纱。
众人一阵沉默,只怔怔的看向紫色香风中的她。
“不是说归伯年的妹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吗,什么身后乡下丫头有这般颜色这般气度了。”许久才有一人喃喃说道:“当真是令人如沐春风如浴新阳啊。”
面纱被吹落,点翠也懒得去捡。
“罗公子可是还想比试作诗?”点翠又问道。
这时姓罗的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谁……谁……要与你比试作诗了,你一个女子……罢了,会做什么诗?”
“那罗公子此举又是为何?”点翠冷了脸色,春风骤歇,花雨凝滞。
“为何?”姓罗的冷嗤一声:“自是要你为你老师的错赔罪了。”
“不过看你是一介女流之辈,赔罪就免了,陪着咱们几个吃几杯酒去,此事也就算了了,你看如何?”姓罗的瞧着点翠俏丽甜美的面容,笑的不怀好意。
“吃酒?”点翠笑着摇头,道:“小女只与亲友饮酒,在外人面前,不好行此事,我看还是比试诗文吧,就以这紫藤为题,我先来:慈恩春色今朝尽,尽日裴回倚寺门。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
“罗公子请!”
此时,不进姓罗的目瞪口呆,就连与他同来几个人亦是见了鬼一般的瞧着点翠,竟还有这般作诗的,张口就来……
“你!”袁知恒被她的诗惊了,竟看着紫藤想了半日,才想起来气恼到:“我有答应你比诗吗!你休要猖狂,会做一二首诗有何了不起,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之女……”
“商人又如何?你罗家身为朝廷命馆,家中女眷难道不是有人在晋城偷偷贩卖私盐,还置办了盐铺?”
“表哥!”点翠惊喜的看着邬忆安,他来的正是时候,眼看着这姓罗的便要恼羞成怒,强行将自己带去酒楼陪他们吃酒。
邬忆安已然是一身紫衣,站在紫藤萝花下,仿佛是修炼成妖的藤萝花妖,眉眼之间绝美又带着一丝戾气。
“原来是邬家二少爷,”罗公子警惕的看着他,道:“在下倒是忘了邬家与归家可是有秦晋之好呢。”
商人是可轻贱,但是邬家不可轻贱,他家可不只是普通的商人,那是皇商,有御赐蟒带的!
况且如今这世道,笑贫不笑昌,那些个做官的,哪个家中没有家眷操持着田产铺子的买卖?做官若是清官那俸禄是极低的,每年赚取的还不若那些小作坊之家赚的多。若是贪官,银子是贪了,可你敢明目张胆的花吗,当今圣上吏治向来严苛,人人对外称是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