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高大俊朗,太子妃纤柔无依,真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人像是在耳语着些什么话,宫人们想,原来冷肃威仪的太子,也会同自己的爱妻讲些亲密的情话。
慕淮见容晞仍红着脸,却不言语,又逗她:“若不喜欢晚上,就选白日,晞儿自己选一样罢。”
容晞攥着粉拳,轻轻地往男人肩头砸了一下,细声埋怨道:“夫君好坏呐,就知道欺负妾身…”
慕淮握住了她的细腕,冷峻的眉眼分明含笑,语气却是故作微沉:“愈发能耐了,竟还敢说孤坏。”
容晞美目微转,却丝毫未觉得男人这话是在斥她。
她安分地将脸儿贴在了男人健硕的胸膛上,没再言语。
心中却在暗道,就是坏,慕淮真是坏死了。
汴京天际云翳深重,有落雨之势。
未央宫如今早是一派衰败之景,翟皇后穿着皇后的华贵命服,妆发端肃,但面上纵是敷了厚厚的粉,也难掩着衰老和憔悴之态。
虽说翟家被抄,但庄帝还算善待身为发妻的她,未央宫的份例照常,她的吃穿用度也并未被内诸司的人苛扣。
翟皇后站在槛窗前,手中持着一串佛珠,面上却没有礼佛之人的持重平和。
她神色明显是心事重重,甚至因思虑过甚,那佛珠的线不堪她的扯拽,断裂之后,佛珠便是哔啦啦地应声坠地。
翟皇后目前能确信的是,若慕淮登基,庄帝还是能在临终前,力保她做太后,且会叮嘱慕淮,不让他去动她的性命。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被困在这未央宫中,自己的母家倒了,家破人亡,徒留她一人,在这深宫中,被位份不及她的妃嫔暗自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