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站在东宫峻宇雕墙的阙楼上,凝神思考着心事。
太子那副严肃的神情,在底下驻守的侍卫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政事。
他们暗觉太子当真勤勉,就连休沐日都要心系国事。
——“夫君。”
女人甜柔的嗓音让慕淮止住了思绪,他回转过身,见容晞已然穿戴整齐。
她今日着了身嫩黄色的水罗华褙,衣样是宽袖曳摆,里面着的内衬是百褶襦裙,衣襟上的纹样是繁复的瑞草花卉,衣袖上则绣着玉兔捣药图。
容晞半绾着长发,亦将两缕细细的乌发单独梳出,用红绳缠绕置于身前。
发上的簪物并不华贵,只戴着散碎东珠制的头花,和玉芙蓉样式的罗帛花。
瞧着倒像是某个未出阁的世家小姐,明丽又纯媚。
慕淮见容晞这样打扮,觉得很新鲜。
还真像只可爱娇俏的小黄莺,让他直想将她抱在怀里,去揉她那张脸蛋儿。
慕淮神色淡淡,还是没控制住,待走到女人身前后,便伸手掐了下她的脸。
容晞吃痛,略有些埋怨地唤疼,随后用手揉了揉脸上泛红的那处。
这男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
慕淮语气故作微沉,问道:“你上来做甚?这阙楼上风大,赶快下去,孤一会儿就去陪你。”
眼前的男人仍穿着上朝时的繁复冕衣,身量高大挺拔,容貌俊美无俦,同她说话的语气,却同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