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看房子不觉得大,但内部因为魔法而空间很足。一楼进门便是空间很大的客厅,而在玄关右侧的角落是一个储物间,这里也是上二楼的楼梯所在。
普林斯夫人带他们来到位于房子右侧后端房门前,紧闭的房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只能看到门框上有许多刻痕。这些刻痕有些年头了,内里发黑,边缘却不显得毛躁,反倒是像是被什么人一直打磨,很是光滑。
普林斯夫人注意到西弗勒斯的目光凝在这些刻痕上,她微微一笑,干瘦的手指拂过那些刻痕,眼帘低垂,看不清神色:“以前艾琳总是期盼自己可以快快长大,经常缠着我问‘妈妈,我是不是长高了’,我们在这里记录她的身高,用小刀刻下的痕迹。时间过得真快,不过转眼,小姑娘就长成大人了。”
西弗勒斯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和他接近的刻痕,忽然有种自己也见证了母亲的成长的感觉。
“这是我的画室。”普林斯夫人说着推开门,房间里深色的窗帘自动拉开,阳光立刻透过玻璃窗倾泻灌入屋子里。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巨大的玻璃窗正好能看到太阳依山而欲颓的情态,半边天空都被染成金红色,一层叠着一层,绚烂到恰似神灵将一块块的油彩以人力难及的技巧涂抹在天空上,绮丽得叫人一见难忘。
“这里风景真不错。”沃德蒙特对普林斯夫人的品味相当认可。
画室的墙上挂满了画,一小部分会动,更多的画却是安安静静的。沃德蒙特端详着墙上的画,却不做评价。
西弗勒斯的目光在画上掠过,越过一幅幅风景画,跳过一张张陌生的人像,最终在最靠近阳光的地方,他看到了眼熟的少女——不止一幅,许多幅画,画满了那少女,从她懵懂闭着眼的幼儿时期,到她抱着高布石玩具的孩童时期,再到她穿上霍格沃茨校袍的模样——每一个时期,都没有错过。
画像上的少女或开怀大笑,或泪珠盈眶,或是忧愁望向远方……种种表情都如此生动,可见绘者对她倾注的感情。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些画像都不会动,但女孩的喜怒哀乐却都被记录下来。
艾琳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只能依靠这些画来回忆她?
“西弗勒斯,这些画是你母亲画的。”普林斯夫人带着西弗勒斯转身,看门墙上这一面。
西弗勒斯看到的画作和对面墙上的那些完全无法比较,虽然看得出绘者一直都有进步,却也没有一幅画能说得上精妙绝伦的——不,或许有——西弗勒斯凝视着挂在中间的一幅男性的画像。
尽管岁月悠久,艾琳的画技也不够好,但画中的男性西弗勒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的父亲。画中的他意气风发,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英俊的,他的头发在阳光下被风吹乱,画中的阳光灿烂得就像火在烧,他脸上的笑那么温柔,又那么自信。
“真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西弗勒斯呢喃。
普林斯夫人看着这幅画,目光也很复杂:“艾琳很喜欢他,每一笔都倾注着她对他的爱意,这也是她画得最好的画。”可谁能知道这样的年轻人,会变成现在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