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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小花缩回手,回头一看,丁管事在门边拼命朝他使眼色。

小花是个武夫,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思,对侯府新来的女主人也并不了解,面具下的眼睛眨巴眨巴,半晌也没懂丁管事是何意思,只得作罢,又准备去拿明琬手中的药瓶。

“咳!咳咳咳咳!”丁管事咳得像得了痨病,使眼色使到眼角抽搐,可那倒霉孩子愣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丁管事只得亲自出手,向前扳过小花的身子,将他强行推出门去,一边推一边叨叨道:“哎呀你就别添乱了,这里交给少夫人便可,人家是大夫,比咱们这些粗人细致些!对了,膳房里有热腾腾的饺子,快去吃一碗暖暖身子!”

暖阁的门关上,丁管事带走了所有的下人。

明琬知道,丁管事是在给她与闻致创造独处的契机。

她看了眼轮椅上面色阴冷微愠的闻致,无奈地想:只是某人似乎并不领情。

闻致臂上箭伤很深,还在流血,半只袖子都被浸成了暗色,再不处理怕会昏厥。明琬只能硬着头皮上,摆弄好所需的金疮药和干净纱布,慢吞吞道:“你不想让我处理伤口,是不是觉得让我这样的人看到你的脆弱,是件很丢脸的事?”

“自以为是。”闻致皱眉,不愿承认自己被猜中了心事。

“他们越是谩骂你曲解你,你便越是锋利冷硬,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你。你之所以讨厌我,不过是因为我撞见了你最难堪的模样罢了。”明琬自顾自说着,秀气的脸上满是通透宁静,“其实若说难堪,我比你更难堪,奔跑时会跌倒不说,还被刺客吓软了双腿,简直无用至极……我之所以不像你那般对自己的脆弱耿耿于怀,并非我脸皮厚,而是我知道,不管此刻我跌得有多惨,都会重新站起来。”

闻致没说话,明琬知道他听进去了。

趁着闻致沉思的间隙,她弯腰去解闻致的衣襟。

“你做什么?”闻致立即戒备,抬手捉住她的腕子。

“脱衣裳。”明琬目光澄澈坦然,在闻致爆发前适时解释,“若不解开衣裳,血液干涸后与伤口粘连,会更难处理。”

闻致神色稍霁,但依旧保持着生人勿近的紧张,半晌咬牙道:“我自己来。”

明琬不再勉强,转而背过身去,提醒他:“最好上衣都脱了,包扎后直接换上干净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