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任季”二字,赵凤辞眼中浮现冷意,若不是闻雪朝有香囊护体,这贼子居然妄想把朝中重臣暗害于自己眼皮底下。
“闻大人他……不提也罢,”阳疏月说,“你俩之事我不便多言,不过他这段日子思虑重重,性子较之从此有些反常。”
即使阳疏月不提,赵凤辞也隐有所觉。自打前几日,闻雪朝好像在王府见到了什么人,回屋后便一言不发,在自己榻前坐了一整夜。
赵凤辞再次见到闻雪朝,已是用晚膳的时辰。
巡抚大人在上首正襟危坐,长发已用云雕玉冠束得整整齐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与白日不修边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闻雪朝见赵凤辞拄着杖走进厅内,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他仍使不上力的双足,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既然到了,那便开膳吧。”
赵焱晟与阳疏月迟迟没有露面。赵凤辞心中忖度,恐怕是这两人刻意而为之,为了给自己一个单独同闻雪朝说话的机会。
案上皆是清淡小菜,辅以温补气血的肉汤,看得出下了一番功夫。闻雪朝让下人给五殿下呈了一碗,放在他面前,却迟迟不见五殿下有动作。
“殿下,汤再不喝就要凉了。”见五殿下完全无视了他亲自煲的汤,闻雪朝忍不住开口。
赵凤辞指了指唇角。
闻雪朝:“?”
赵凤辞抿了抿唇:“疼。”
闻雪朝遽然耳红面赤。五殿下唇角那道浅色的疤还未淡去,他这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之前的所作所为。
赵凤辞见对面白衣人从耳根红到了脸颊,满意地举起勺子,小口抿起汤来。
闻雪朝顿时坐立不安,想就近找个地洞钻进去,却被五殿下的眼神牢牢钉在原地。赵凤辞亦不挑明,只是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盏汤,将闻雪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用膳完毕,赵凤辞问他:“你伤处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