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赵凤辞蓦地睁开眼睛,与闻雪朝四目相对。
闻雪朝的指尖还卷着赵凤辞的发梢,他抬眸撞上了赵凤辞的目光,整个人一僵,从榻前倏地站起身。
“嘶——”赵凤辞用手扶住了脑袋,发出了短促的吃痛声。
闻雪朝这才想起,刚才起身时,五殿下的头发还卷在自己手指上。
他险些将五殿下薅秃了。
赵凤辞扶着额头苦笑了一声,定睛看向眼前人。
“你瘦了不少。”他对闻雪朝说。
闻雪朝离他不过咫尺之遥,却迟疑地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殿下醒了?”闻雪朝隔着帘子问他,声音中带着些窘态。
这人明明在榻前絮絮叨叨了那么多日,此刻倒是变得惜字如金了。
“这几日你一直在这守着?”赵凤辞明知故问。
他身上仍有些无力,便用手撑着榻板,缓缓坐起了身。闻雪朝下意识伸手要扶,见赵凤辞抬头望着自己,伸至一半的手又堪堪收了回来。
“我去叫小阳大夫来。”闻雪朝摸了摸鼻尖,转身欲走。
赵凤辞看着闻雪朝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动了动。
阳疏月将他全身都检查了一番,又配了几服药,看着赵凤辞服下,方才允许他下床慢慢走动。
“赵焱晟人呢?”赵凤辞已好几日未听到东海王的声音。
“他自大典归来后,便跟换了个人似的,”阳疏月为赵凤辞端了药来,“日日早出晚归,不是与荫城乡绅打交道,就是派人去探查任季的消息,如今倒是有些王爷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