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竟敢拿别的男人的孩子蒙骗大王!还想让大王真正的孩子去死,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恶毒的人!”
“快!把她丢到野狼谷,让她和那野孩子一块喂狼!”
“我们西凉没有你这样的毒妇,滚出去!”
......
那厢戚展白恐羊骨头砸伤沈黛,亲自护在沈黛面前,神色比方才跟奈奈对峙时还要严肃百倍。
而奈奈怀着身孕跪在地上,想佝偻却弯不下腰。没人回护,她身上很快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奴仆们奉命上来,将她拖走。
奈奈凄楚地望向孩子他爹求助,宇文涟只管自顾自躲到旁边,连一个怜爱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和顺王还真是薄情寡义。草原一向人丁不旺,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第一个孩子,认别人为父?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呢?”
这回轮到戚展白抄手闲闲看戏。
他眉眼生得本就比宇文涟俊秀,此刻懒散地半掀着,更流露出几分少见的世家公子才有的矜骄,晨星晓月般,比之草原人的野蛮,要更加赏心悦目。
秋风卷起一片不知名的鹅黄花瓣,碎琼般掠过一碧如玦的草场,再碎在他飘飞的玄色衣襟里,周遭立刻风景如画。
宇文涟面沉如水,双肩在秋日灿烈的阳光下微微颤抖,指甲紧紧掐入掌心,很快便留下数道深刻的浅紫色月牙痕。
唯有靠这样钻心刺骨的疼痛,他才能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
奈奈一走,众人便把矛头转向他,羊骨头铺天盖地,在他脚底积了厚厚一层。
宇文涟只闭了闭目,冷声哼笑,“就算你能证明,奈奈肚里的孩子不会宇文均的又如何?你至多也就能保住了王容与腹中的孩子,信的事,还有这下/毒的事,你还是没办法解释不是?”
众人恍然回神。
冒充王裔之事固然可恨,但说一千道一万,那也只是他们西凉内部的事,根本洗刷不了戚展白今日造下的孽。
一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回到戚展白身上,带着明显的戒备和敌意。
也有长老寒着嗓子直言:“还请王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我们便是拼上所有西凉人的性命,也要为我们的王讨回一个公道!”
底下跟着应声成片。
却不想戚展白还没看口,一道沙哑的嗓音就先从角落传了出来:“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宇文均伸了个懒腰,揉着酸麻的脖子,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慢慢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