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推算时间,她肚里的孩子应当有八个月,再有两个月才会临盆。可事实上,她临盆的日子,应就是在这个月!左右巫医就在这里,诸位倘若信不过本王,大可让他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奈奈诊脉。”
“你胡说!”奈奈捂紧肚子,直着脖子否认,“我明明还有两个月才会临盆,你休想污蔑我!就算我真的这个月生了,那也是你们几个中原人故意害我早产的!”
视线落在沈黛二人身上,她磨了磨槽牙,抬指隔空狠戳着她们,“尤其是你们两个!贱女人!贱女人!”想起自己这几日受的苦,她越发来气,情不自禁捏起拳头上前。
就快走到时,头顶忽然罩落一片黑影,奈奈木讷扬头,便对上了戚展白浓睫底下渗出的一线寒光。
他不知何时挡在了沈黛面前,眼神望住她,轻飘飘的没用什么力道,却比草原数九寒天的风雪还令她浑身起栗。
“啊!”
奈奈吓得踉跄后退,再次被关山越擒住,惊恐的心反而还安定不少。
“你不承认也行,本王问你,你可认识这个?”戚展白从袖笼中摸出一个红黄相间的矩形符套。
奈奈掀掀眼皮,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你想说什么?”
却不料戚展白一句话,就轻松碾碎了她所有从容之状。
“你真以为你从神龛底下换走了护身符?只可惜,大妃当时根本没把护身符放在那里,你拿走的,不过是不相干的东西。而你写的护身符......”
戚展白哼笑,“本王昨夜已让人从你屋里取走。”说着举起手里的符封晃了晃,“就在这儿。”
奈奈眼睛一下瞪到最大,下意识伸手去抢。
可戚展白已先她一步,从封套里抽出一张纸,简单同众人解释了遍昨日大藏寺里发生的事,又将那张纸高高举起,不紧不慢道:“诸位请看,这便是奈奈亲笔写下的孩子的大概出生月份,旁边还有她的签字,以及......”
他眼里闪过一道寒芒,转目望向旁边脸色已从得意变为阴沉的宇文涟,“以及孩子的亲生父亲。”
高台上下顿时一片哗然,睇向奈奈和宇文涟的目光都带起了深深的鄙夷。
“你们......你们竟敢......”有长老抖着指头,戳二人的脊梁骨。
奈奈尖叫着否认:“不,他骗人!我昨天一整日都在寝宫待着,根本没出去过,更别提去什么大藏寺。这些都是他们叫人模仿我字迹,编出来诓骗人的!”眼睫一霎,泫然欲泣,“大人们明鉴,奈奈不会做对不起王,对不起长生天的事,这些都是中原人的诡计,你们千万别上当。”
话还没说完,关山越便眼疾手快,从她腰间抽走一个一模一样的红黄相间的锦套,递给戚展白。
“这是你从神龛底下拿走的那只护身符吧。”戚展白取出一个极小的镊子,从锦套的织线里头抽出一张极薄的熟罗纸,“你以为你拿走的是护身符,殊不知,那不过是本王的徽记,世间独一无二!”
他将薄纸递给各位长老。
几位老人看过后,眉毛胡子气得乱飞,“你还敢撒谎?倘若这事是他们编的,为何你身上会搜出这个!”
高台底下更是谩骂成片,羊骨头跟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直往奈奈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