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寸言带着几分兴奋劲儿回了锦阳宫。
早有小宫女守在宫门口等着带她去曹贵妃处回话了。
曹贵妃见到季寸言,不知为何面露怒意。她将季寸言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冷笑道:“放你去送个东西,你便如同撒手的风筝一般一去不回了?你在何处待了那样久,竟连锦阳宫的宫门都找不着了?”
季寸言恭恭敬敬地垂手道:“娘娘恕罪。不是奴婢不着急回来,宫里还有成堆的差事等着奴婢去做呢。只是宁妃娘娘一直拉着奴婢说话,奴婢也不好不应付着。”
“哦?宁妃同你说了些什么?”
“无非便是问奴婢的名字,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之语。不过不知怎地,宁妃娘娘总是拿手摸奴婢。一握住老不松手。她手上一枚宝石戒指十分有趣,一会儿是蓝色,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便又变成了蓝色。不知道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曹贵妃一听这话,脸上怒意更是掩饰不住了。她一手握住身边茶碗,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吓得四下宫女太监都连忙跪下,头磕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季寸言虽然比其他人都慢半拍,但她机灵得很,也同大家一起跪下。
曹贵妃恨恨道:“贱人!居然敢同本宫斗法?!哼!她以为她还是战无不胜的滇国圣女吗?我倒是不信了,我还制不住她?!”
说毕,曹贵妃又恶毒地看了季寸言一眼,然后还慢悠悠站起来,走到季寸言面前将她扶起。对她温言道:“既然宁妃喜欢你,本宫就许你常去宁妃处走动。不如你明晚再去宁妃那里,帮本宫送一些点心过去。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谁让她一直被禁足,不见天日,想来也是闷得很呢。你也可以留下陪宁妃聊聊天再回来。我倒要看看,她明日里还有什么话想说。”
季寸言心道:大事不妙,这两位娘娘是将我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斗法呢?这样你来我往的,我搞不好哪天就真的跟翠儿一样在路上化成一块焦炭了。还是得赶紧完成任务,离开锦阳宫这龙潭虎穴才是。
是夜月色并不明朗。透过宫女所住平房的低矮窗棂,窗外树影也婆娑朦胧,看不清楚。季寸言睁着眼,数着窗外更漏之声。到得三更天的时候,一整间屋子的宫女们,呼吸声都均匀了,季寸言这才蹑手蹑脚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门便往后院的池塘走去。
今夜的路没有前夜那样亮堂,季寸言害怕绊倒或踩到什么东西,闹出动静,被人发现,毕竟自宫内发现刺客之后,这几日锦阳宫戒备比往日森严了许多。
她到池塘边时,还差点打了个喷嚏,不过她连忙捂住口鼻忍住了。今日没有简少麟,凭季寸言一人,可不是麒麟蛊阵的对手。
此时,便有人在她身后拍了她一下。
季寸言心道,三哥常说,千万不要在后面拍绝世高手的肩膀。所以大家都不拿我当绝世高手?
季寸言回头去看,果然见宁妃穿着一身夜行衣,正对她眯眼笑呢。
季寸言小声道:“娘娘好轻功,寸言都没察觉您来了。”
宁妃道:“在这宫里时日久了,脚下功夫已经不灵便啦。你所说的那个山洞在哪里呢?”
季寸言指着池塘对岸的假山道:“就在那座假山里。不过要穿过石廊同湖心小亭才能过去。昨日那麒麟蛊阵,便在小亭中。咦?今日怎么没见呢?”
宁妃道:“可能知道自己的邪术被人发觉,是而不敢再施展了吧。你放心,就算有麒麟蛊阵,有我的蛊王在,这些麒麟蛊只是低级的滇蛊,也奈何不了我们。”
说毕,她便拉起季寸言的手,穿过石廊,穿过小亭,往对岸假山走去。
二人钻进假山内,季寸言点燃火折子,便往先前看到的那个洞探去。
但里面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宁妃道:“咱们下去瞧瞧吧。”